宮人們紛紛顫抖著跪下,生怕帝王震怒,波及到他們。
哪料獨孤稚並沒說什麼,越過許野走進內殿。
乘兒和嫿兒都已經好多了,兩人剛剛準備睡覺,抬眼便看到緩緩進來的獨孤稚。
他(她)們的表現有些緊張,“父皇!”
沈清河轉過頭,果然看見獨孤稚緩緩走進來。
“抱歉,現在朕才得空!”
沈清河低頭,說:“我們很好。”
獨孤稚停住了腳步,蹙著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前進。
乘兒和嫿兒看見兩人之間氣氛凝住,對視了一眼,然後笑嗬嗬的下榻跑過去拉住獨孤稚的裙擺,“父皇。”
獨孤稚看著兩個孩子,目光柔和了許多。
他伸出包著布帛的手,摸了摸乘兒的額頭,又看了看嫿兒,眼中滿是關切。
“你們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裡不舒服?”他輕聲問道。
這種聲音沈清河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時間仿若又回到了那年在西晉,那時才初識,獨孤稚也曾用這種口氣問過她,你手沒事吧?
可是自從見到獨孤玥開始,一切都變了,她(他)們之間隻剩下不信任,爭執和仇恨。
“父皇,我們好多了。”乘兒率先開口,聲音還有些虛弱,但眼中的感動做不得假,小孩子哪個是不渴望父愛的呢?
獨孤稚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然後蹲下來看著乘兒與嫿兒認真地問:“父皇可以和母後單獨說幾句話嗎?”
乘兒想說什麼,卻被嫿兒一把拉走,“父皇,你與母後慢慢說。”
獨孤稚站起身,一步步向沈清河走去。
沈清河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靜。
直到墨衣帝王隔著布帛,牽起她的手,“我們重新開始吧,忘了從前的不愉快。”
他說的真誠,一雙眼睛乞求的看著沈清河。
沈清河心猛地一顫,他從來都是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
“好嗎?”
墨衣帝王牽抓緊了些她的手,似乎是有些緊張,害怕沈清河會拒絕。
沈清河抬頭,對上那雙緊張的墨眸,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被困在落霞苑那幾個月,她不止一次想過,獨孤稚能相信她一次。
被困在坤寧宮那幾個月,靜的害怕,她也不止一次想過,獨孤稚能信她一次。
可是直到今日,獨孤稚還是沒有信她,隻是說忘了從前。
她輕輕掙開獨孤稚的手,“你從未信過我,哪怕一次。”
“沈清河……”他輕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次次都是他親眼所見,如何相信。
沈清河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你可有真正了解過獨孤玥?”
“她多依賴我一些,又有什麼錯?可你數次將刀子捅在她的心窩,讓我怎麼選擇?”
沈清河轉身,目光堅定而冷冽,“你從來不了解她,罷了,從前你都不會相信我,現在證據證人都沒了,你怎會相信呢?”
話音剛落,獨孤稚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緊握著拳頭,似乎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