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箬徹底泄了氣。
她咬碎了一口銀牙,卻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皇後娘娘,今日抓了梵箬,可想......”
“帶下去!”沈清河打斷她的話,厲聲道。
梵箬還想說什麼,卻被影衛直接帶了下去。
獨孤稚目光森寒,“說實話,彆讓朕失望。”
沈清河看著獨孤稚,心中湧起一股酸澀,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獨孤稚看著她,心中劃過一抹異樣,他沉聲道:“皇後私自封宮,捉拿和親公主,如今卻一個解釋都不能給朕,到底是朕太放縱你了。”
沈清河低下頭,不知道說了獨孤稚是否能承受這個結果。
“她是獨孤玥。”沈清河的聲音雖然微顫,但語氣卻異常堅定,“陛下或許不信,可我聽到她親口承認。”
沈清河的聲音被空曠的晚風帶走,可後勁之大,讓獨孤稚一時反應不過來。
是了,她的聲音和獨孤玥一模一樣。
可是他親眼看到獨孤稚死在襄陽,要他如何相信她又變了一張臉回到京城?
還嫁給了他,她的親皇兄。
他瞪大眼睛,目光緊緊地鎖在沈清河的臉上,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任何一絲謊言的痕跡。
但沈清河隻是滿眼愧意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獨孤稚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回想起與梵箬入京來的的點點滴滴,那些可疑的事,如今在腦海中一一浮現,都在印證著,沈清河沒有說謊。
他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向沈清河,滿眼通紅,有些失控,“你明知道,為何還要朕娶她?你要朕如何自處?”
他猛地抓住沈清河的雙臂,力道之大讓沈清河感到一絲疼痛。
“沈清河!為了一個奴婢......”獨孤稚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牙縫中擠出。
沈清河流下淚來,“沈弦於我,意義不同。”
沈清河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獨孤稚,她輕輕掙脫了他的束縛,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但仍舊清晰,“在落霞苑的那幾個月,是我對不住她,她什麼都沒做錯,卻總是受我牽連,我做不到不管不顧。”
沈清河的話如同尖銳的箭矢,直刺獨孤稚的心臟。
“所以,你可以求朕娶玥兒。”
他眼中閃過一抹憤怒,緊接著是失望和痛心。
他甩袖,轉身離開,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踩在沈清河的心上。
夜風呼嘯,吹起她的衣擺和長發,她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快速離開,眼淚無聲地滑落。
“影衛!帶去給梵塗。”
收起眼淚,她將一封信交在影衛手中。
北翟驛站
“大膽,”梵塗睚眥欲裂,他緊握拳頭,青筋暴起。
等到信紙看完,他已經怒不可遏。
“混賬!”梵塗怒吼一聲,將信件狠狠摔在地上。
周圍的侍衛和仆人見狀,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生怕觸怒了這位喜怒無常,視人命為草芥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