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電話居然是李隊長打來的:“睡醒了沒有?昨天夜裡我正好在東邊兒執勤,下班沒事兒乾了,想起你小子好像就住東邊。一起吃個飯坐坐?”
鼎羽揉著惺忪的睡眼:“哥,您大過年的不回家,大年初一往我這裡跑個雞毛啊,嫂子回頭不得削死你?”
“滾一邊去,我要有媳婦,還用得著大年三十值班?”
“那您回家去陪陪爹媽也行啊!”
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了一下:“我爸媽已經過世了,現在哥哥我是孤家寡人一個。彆費那麼多話,你小子就說接待不接待吧。”
“得得得,我接待還不行嗎?對了,昨天買回來的酒讓胖子給造完了,您順道兒帶點酒過來唄。”
把地址留給了李隊長以後,掛斷了電話,到對門把還沒醒酒的胖子弄醒。
準備收拾昨天三個人搞的亂七八糟的餐桌,胖子阻攔道:“彆,彆收拾啊。李隊長一會兒不是要來嗎?這鍋老湯可彆倒了,一會兒弄點兒肉咱接著涮。”
鼎羽:“……”
“你說李隊長也夠苦逼的,看著人高馬大、人模狗樣,實際跟咱一樣,都是沒爹的娃,大過年的過年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胖子一邊收拾一邊碎嘴嘮叨。
本來鼎羽就起的晚,等收拾利索了已經將近下午一點。
有力的敲門聲響起,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胖子就跟屁股上裝了彈簧一樣,彈起來飛奔而去把門打開。
李隊長單手提著兩瓶白酒兩箱啤酒站在門口。
“我的李哥唉,您怎麼才來啊!你要再晚來一會兒,我就餓死在羽哥家裡了。”
“趕緊的,鍋都熱上了,你瞅瞅,羊肉片都化成一坨了。開飯,趕緊開飯。”
鼎羽笑眯眯的接過李隊長手裡的酒,擺在桌子上,對李隊長道:“就不跟你見外了,昨天沒吃完的涮鍋,今天咱繼續。”
李隊長也不客氣,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坐到餐桌前:“正好,隔夜飯,還是大年三十的隔夜飯,吃起來更香。”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胖子已經喝的紅頭張臉,借著酒勁兒說道:“李隊,李哥,不是我說你,你這隊長當的有點太跌份了。”
“要說業務能力你絕對是杠杠的,說起這為人處世,估計你還欠點火候。”
“你看看那大過年的,有幾個隊長級彆的出來上夜班的?人家都是在家裡坐著等人來上貢,你可好,不會是喝著西北風在外麵晃悠了一夜吧?!”
“我覺著你真不適合在係統裡混,肯定是得罪領導讓人給發配了!”
李隊長被胖子說的有些尷尬,還好黝黑的臉龐也看不出臉紅。
鼎羽看出了李隊長的尷尬,替他打圓場道:“各家都有各家的難處。不管怎樣,日子還得過下去,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