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父子倆是怎麼乾上盜撈這個行當的,林峰並不清楚。
船上除了張沫和張永新父子倆之外,還有張家的二叔、三叔,還有幾個年輕人據說是張永新的同學。
林峰在船上工作了半年多發現的東西並不多,好在他吃苦耐勞,乾活多說話少,在一次收網時候發生意外,還救過張永新的命,這才慢慢的取得了父子倆的信任,逐漸摸清楚一些基本情況。
平時這艘船跟普通的漁船一樣,近海撈撈魚撈撈蝦,收獲時好時壞。半年多一直都沒什麼大動作,林峰一度以為這夥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收手不乾了。
終於有一天,漁船有了大行動,也就是打撈“碗礁二號”的時候,全過程讓林峰參與了進去。
從林峰的眼裡來看,這隊乾著盜撈行當的漁民,與其說是盜撈隊,倒不如說是“考古隊”。不僅在漁船上裝置了很多林峰不認識的儀器設備,甚至還有水下探測用的機器人。
有一些設備都他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運到船上的,在開始行動之前才拿出來。
張永新口中的那些同學在水下顯得非常的專業,連當過漁民曾經苦練過潛水的林峰都覺得很詫異。這就更堅定了他認為張家父子是進行有組織有預謀的盜撈活動。
漁船上有先進的衛星通信設備,可是林峰沒法通過任何明麵上的方式聯係他的接頭人。隻能按照約定,裝作玩手遊、看網絡小說的方法,給自己的接頭人通過暗號留下信息。
可惜開始打撈“碗礁二號”的前三天,船上所有的對外通信都被切斷了。
在廣袤大海上,沒有任何參照物,想要精準定位除了靠一些儀器,僅靠記憶和經驗是絕對不行的。
好在林峰機智,用了些小手段偷偷跑到駕駛室,才得知打撈“碗礁二號”的精確位置。
不過等完事以後通信放開,也為時已晚。
回到岸上找機會彙報了信息的他,安心等著上級的下一步指示,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月。
本以為該安排收網,把這些人一網打儘的他,結果等來的是一句:“繼續潛伏。”
在這期間,潛伏在船上乾著苦力的林峰又發現了一些線索:
比如說張永新半夜偷偷在甲板上用不知道是法語還是意大利語接電話。
比如經常在深夜看到張家父子在駕駛室裡研究一些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航海圖。
比如張永新的這些同學,雖然說著漢語,行事風格也跟普通漁民沒什麼區彆,但是有一天林峰偶然發現其中一人居然有一本澳洲的護照。而且根據他提供的信息,接頭人告訴他這些人的身份一直都無法查證。
這下引起了林峰的警覺,莫非張家父子背後有境外的勢力做靠山?還是這些人為了留後路提前準備好的退路?
可是這群人又不太像是專業的走私團夥,反而把撈上來的不少物件通過特殊渠道低價直接流到了潘家園。
重重疑點讓林峰覺得這裡麵應該是有個天大的陰謀,於是把自己觀察到的東西和自己的推斷一股腦上報給了接頭人。
在一次出海捕撈大豐收返航後,張家父子請全體員工吃飯現場每人發了十幾萬獎金。當天大家都喝得有點多,說話也沒了那麼多顧忌,張永新不小心漏了口風,說準備差不多了,準備乾一票大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林峰借著酒勁的追問下,張永新才透露出準備撈一條千年古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