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帶頭的都走了,沈薇和胖子對視了一眼,連忙也跟上。
三人一起來到三樓通往天台的安全門。
伸手拽了拽鎖死的安全門,胖子擦了把汗,示意鼎羽開門。
安全門上的小鎖頭沒有難倒鼎羽,三兩下很輕鬆的就打開了門鎖推門而出。
夜晚的天台有一種格外的冷寂。
尤其是在毫無人氣的開發區,更是顯得清冷。
一陣微風吹過,不知掠過什麼地方發出陣陣的“嗚咽”聲。
胖子抱著臂膀用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破樓頂還特麼的挺滲人!你瞅瞅哥們汗毛都豎起來了。”
“娘希匹的,這叫什麼事兒,樓裡跟熱帶雨林一樣又潮又悶,外麵冷死人。”
沈薇恨不得一腳把這胖貨從樓頂踹下去:“要不是你閒的蛋疼在配電室裡把中央空調打開了,樓裡能那麼熱?”
這棟樓是九十年代建的,樓頂鋪著瀝青防水層。
看樣子是剛經過修補,整個樓頂上到處扔的都是破塑料布、爛木頭、碎磚頭和瀝青氈子。
胖子吸溜了一下鼻子,擠兌老梁道:
“老梁啊!不是我說你,人家蓋樓都是屎殼郎滾糞球,外麵光裡麵臭。都恨不得把外麵建的金碧輝煌,能多漂亮就多漂亮。”
“你丫怎麼反其道而行呢?瞅瞅這破樓頂,下雨的時候沒少漏水吧?這都補了多少回了?比胖爺小時候的棉褲補丁都多。”
“要我說,這三四十年的破樓早就該拆了重建。”
老梁同誌估計是被胖子擠兌習慣了,開玩笑道:“企業規模小人少,用不上太高級彆的實驗室,能湊合用就先湊合用。”
黑色的瀝青防水層上布滿了腳印,這些雜亂的腳印向著一個方向蔓延。
沿著腳印的方向,繞到一組巨大的中央空調外機的後麵,樓邊緣的腳印最密集。
看樣子這就是當時那個叫韓平的保安“不小心”墜樓的地方。
鼎羽看著滿地的腳印,苦笑了一下,在心中腹誹道:天朝啥都好,就是基層部門辦事沒屁眼子,好好的現場弄成這個鳥樣。
不得已隻好再次開啟高速思考模式,忍著腦瓜子的劇痛和中央空調運轉的噪音,強行開始分析地麵上的腳印。
很快鼎羽就從地麵上的腳印當中分析出一雙軍靴的腳印。看樣子當時就是憑借這一行單獨的腳印判斷韓平是不小心墜樓的。
估計是老梁為了維持對外形象,給自己的保安配的都是標準保安套裝,這種軍靴的腳印很容易辨認。
除此之外,鼎羽還在旁邊那半人高紅磚砌成的排氣孔邊緣看到許多撚滅煙頭的黑色印記。
估計這地方是保安們偷偷放飛自我的地方。閒的沒事躲在樓頂,偷偷懶,抽根煙,玩會手機,多愜意。
站在韓平墜樓的地方往下看,看見水泥地麵上黑褐色還未洗刷過的血跡。
不知道是老梁還是他爹,還彆出心裁的在後院裡修了一個帶雕塑的噴水池的花壇。
隻是現在花木凋零、水池空無,讓人感覺格外的蕭瑟。
舉目遠眺,高大的院牆外,曾經的菜地現在已經變成了各式各樣的廠房、庫房。
即使是深夜,各種顏色的景觀燈將遠處的工廠裝飾的相當有畫麵感,給這個彌漫著詭異氣氛的夜晚平添了一絲光明。
鼎羽低下頭,圍著樓頂的邊緣緩慢的踱步,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