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就聊過,像他這樣處理刑事案件的律師,難免會碰上被威脅恐嚇或是直接動手的情況。
沈知梨半信半疑,“報警了嗎?警察有沒有抓到那個刺傷你的人?”
楊昊回,“已經報警,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這不是先來醫院處理傷口,再去了解情況嘛!”
取了藥,沈知梨開車送楊昊回家。
家門口還殘留著血跡,可以想象得出之前的凶險。
楊昊掏鑰匙開門,“怕不怕?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沈知梨之前砸破張全徳腦袋,讓他見血,晚上做了噩夢。
但今晚的事,和張全徳事相比,又小一些。
沈知梨搖頭,“不怕,我沒那麼脆弱。”
楊昊對她刮目相看,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給她,“乾淨的。”
沈知梨換下鞋子,“師兄這麼細心?”
房子不大,卻乾淨整潔,不像單身男人獨居的臟亂差。
楊昊給她拿水,回她的話,“我一般不在家招待朋友同事,但是該準備的還是會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受傷的是左手臂,剛剛縫合,沒法使力,就不給沈知梨開瓶蓋。
沈知梨喝了兩口水,問他,“師兄晚上還沒有吃飯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外賣。”
楊昊不讓她花錢,“我來吧!勞煩你特地跑一趟,還把你給嚇壞了。”
他們近來因為案子的事來往頻繁,又加上校友的關係,算是朋友。
沈知梨,“沒有,你今天不告訴我,改天我還是會知道,畢竟有事兒拜托你。”
楊昊點好餐,隨意聊天的語氣,“這套房子是我畢業後工作兩年自己買的,不大,但是周邊環境都不錯,也夠住。”
沈知梨笑道:“你還挺厲害的。”
楊昊溫笑,“沒辦法,家庭條件不行,隻能靠自身努力。”
沈知梨,“沒人可以依靠一輩子,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楊昊問,“要不要四處看看?”
沈知梨婉拒,“不了不了,我是來做客的,又不是來探查你的**。”
楊昊沒強求,有電話進來,他進房間講電話。
沈知梨坐在客廳,猶豫著給何明遠打電話。
何明遠接聽,笑著問,“沈助理,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
沈知梨咬牙,“何總,我朋友是您找人弄傷的吧?”
何明遠裝傻,“誰啊?我弄你朋友乾什麼?”
沈知梨沉聲,“何總,您也不像是會敢做不敢認的人,怎麼,做了不敢認,慫了嗎?”
何明遠氣笑,惡狠狠地威脅,“誰慫了啊?是我做的怎麼樣?沈知梨,你最好打消告我的念頭,否則我讓你朋友在南城待不下去!”
這麼下作的手段,果真是他。
沈知梨不說話,被何明遠掛了電話。
半晌,有門鈴聲響,驚得沈知梨回過神,她去開門拿了外賣。
楊昊從臥室出來,“飯來了?趕緊吃飯吧,肯定餓了!”
沈知梨將餐盒一一打開,筷子分開遞給他,“我聯係了何明遠,他承認是他找人傷的你。”
楊昊意外,“真的是他?”
沈知梨看他,“如果還要繼續的話,他會用彆的手段阻止你幫我。”
楊昊滿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一個律師,還能被他這種人威脅不成?”
他年輕,難免氣盛,熱心腸,又有野心,不畏權貴,想辦好這個案子。
沈知梨暗暗歎氣,認真地說:“我不想你受傷,更不想你夾在幫我,和可能丟工作丟前途或是丟命這之間掙紮。”
楊昊安慰她,“彆多想,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這種人,總要有人站出來治他,不能讓壞人更加猖狂。”
沈知梨不再多說,卻是沒什麼胃口,飯吃得不多。
在楊昊家裡沒待多久,沈知梨一出門就看見了地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