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清請吃飯的餐廳環境典雅,菱花窗外竹影搖曳,綠意盎然。
“北方的景致比不上南方,沒這麼秀美,雅致,”顧晏清動作優雅地給沈知梨倒茶。
“你這段時間是回了北城?”沈知梨沒主動聯係過他,不了解情況。
“兩邊跑,南城公司很多問題需要解決,太忙,所以沒時間聯係你,”顧晏清笑著回。
南城公司屬於分部,山高皇帝遠似的,內部複雜而又混亂。
屍位素餐的人太多,裙帶關係嚴重,有能力者被打壓,搶占功勞,等等。
顧晏清是顧氏繼承人,但他年輕,總部有人不服他,利用南城公司給他使絆子。
問題多,處理起來需要時間和精力,他顧不上沈知梨。
沈知梨頗有耐心地聽他講南城公司的種種問題,“分部公司就是這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總部設定的規則,不適用,分部負責人,有自己的想法。”
原本就是一家公司的領導人,他最大,怎麼會希望上麵還有人壓著他。
即便有,那也是陽奉陰違,
“南城公司的總經理,是我的一個叔叔,在公司做了二十年,仗著資曆深,又是顧家人,囂張慣了。”
顧晏清這段時間與他周旋,還沒想好對付他的法子,“他是個老滑頭。”
“親戚關係本來就不好處理,涉及到工作利益,那就更難處理,”沈知梨道。
“是,”顧晏清點點頭,關心地問,“你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沈知梨不想細說,她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
顧晏清打量她,“你瘦了些。”
沈知梨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有嗎?我覺得還好啊!”
顧晏清失笑,“你猜我今天為什麼突然約你吃飯?”
沈知梨試探著問,“誰跟你說了我的事兒?”
顧晏清並不瞞著她,坦白道:“許小姐,她說你提了離職。”
沈知梨恍然,“難怪你突然約我吃飯,想安慰我啊?”
顧晏清搖頭輕笑,“不是安慰你,是想挖你去我們公司。”
他說得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沈知梨不確定許意歡和顧晏清還有沒有說點兒彆的。
但以顧晏清的能力,必然知道她辭職的真正原因。
沈知梨不動聲色,“我還沒有辦完離職,也沒想好辭職後要儘快入職另外一家公司。”
顧晏清善解人意,“沒關係,我就是先搶占第一的位子,你休息好,考慮好,再第一時間聯係我。”
他對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溫和,有分寸,不強迫。
她需要幫忙的時候,他會提供幫助,不求回報。
沈知梨都不知道他圖她什麼。
他知道她和傅錦墨的關係,以他的出身,他應該看不起她才對,可他沒有嫌棄她。
說是喜歡,太過,沈知梨自覺配不上他。
沈知梨看著他斯文清貴的模樣,應得爽快,“好啊!”
飯吃得差不多,沈知梨去洗手間,返回包廂,在臨近荷塘邊的廊下,看見了傅錦墨。
傅錦墨在講電話,聲音低沉。
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轉頭,看見了沈知梨,眼神微微一凜。
他如往日那般黑衣黑褲,身姿頎長,矜貴冷漠。
沈知梨與他目光撞上的瞬間,心跳霎時間如同停止一般。
她鎮定地轉開視線,當是沒看見,繼續朝前走。
傅錦墨攔了她的路,沈知梨往後退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她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疏離模樣,傅錦墨不著痕跡地皺皺眉,“不認識人了?”
沈知梨意外他會主動跟她說話,她客氣疏離,“傅總。”
之前鬨著要跟他撇清關係,但到底是鬨,渾身是刺,眼神中埋怨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