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彆的事兒都好,為人沉穩可靠。但每每對上白氏,便時常忍不住抱怨。
若不是看在她是奶嬤嬤的份兒上,旁人她是斷然不會允許繼續在身邊伺候,給自己日後徒增麻煩。
她抬手製止了許嬤嬤的話頭,“你的意思我明白,但這件事到此打住。不要再議論了。”
許嬤嬤抿抿唇,“是........”
屋內安靜了一瞬,過了片刻她悠悠地睜開眸子,語氣帶笑,“聽說那虞氏,今日去書房伺候筆墨了。”
“是。”許嬤嬤想了想,又把假山一事說了,“奴婢瞧著,這件事應當不是巧合。”
太子妃不怒反笑,“要真是假山掉落石塊,險些砸傷人,那就是我管理不善。假山我每月都讓人仔細檢查,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看來還是防不住人心險惡啊。”
她團了團手裡的帕子,笑意不達眼底。
許嬤嬤想了想道:“彆說,那虞氏還真沉得住氣,明眼人都知道絕非巧合,她非但沒有聲張,反而今日去書房也沒有告狀....”
“這便是她的高明之處。”太子妃跟她細心解釋,“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若是隨意告狀,久而久之,她的話就沒有力度了。”她抬起手,鬆開手裡的帕子,很快又一把牢牢握住,“隻有一擊必中,才能給予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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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哎喲,青柳你輕些揉,你主子我的腰都快斷了。”
青柳手下終於輕了些,看見她白皙纖細腰間,那青紫的痕跡,咬牙切齒,“奴婢今日若是不揉開,明日你又該喊疼了,他還真是不懂心疼人!”
“他”是誰,不言而喻。
虞涼月知道她懂分寸,便沒有開口譴責,而是不冷不淡道:“若是他不讓我伺候,我們才要急了。”
青柳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便沒有開口。
“不過啊,剛才我出來時,倒是有個意外發現。”虞涼月被揉得眼睛微眯,嫵媚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角上揚,活脫脫一隻成精了的狐狸精。
“什麼發現。”青柳埋頭揉腰。
“我原本以為是白氏做的,適才見到邱承徽身邊的婢女,我記得她叫....香扇。她的裙角破了一塊兒,怕是還沒發現呢。”
她說著伸出瑩白的手腕子,揚了揚手心裡的一塊兒青綠色布料。
這布料顏色特殊,不是普通丫鬟能用得上的,得臉些的婢女自有主子賞賜的好麵料做衣服。
香扇自然不例外。
“但.....這邱承徽,為何如此恨主子你,非要致你於死地不可呢。”
虞涼月想了想,“有時候害一個人並不需要什麼理由,隻要她想,就足夠了。”
青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記得,邱承徽喜歡吃海鮮一類東西?”虞涼月笑吟吟地扭頭詢問。
但好端端的,對上這樣的笑容,青柳打了個寒顫。
她回憶了一番,想著自己提膳時,邱承徽的丫鬟是往籃子裡放了不少海鮮一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