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拈酸吃醋最是要不的是,她是犯了忌諱了。
“臣妾知錯。”餘婉二話不說,低頭道歉。
跪下得十分乾脆,膝蓋跟石板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響,趙前隻覺得那膝蓋一定青了。
秦司珩居高臨下地看著跪著的餘婉,露出雪白的後脖頸處。
餘婉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等了許久,才聽到頭上傳來一聲淡漠的,“起來吧。”
心下徹底一鬆。
“臣妾剛才失禮了,皇上可彆怪罪臣妾才是。”餘婉說完,恰到好處的眼睛出現一些水光,看著秦司珩的目光,絲毫不遮掩自己的仰慕和委屈。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
趙前看著她緩緩離去的背影,隻覺得,這應當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進入禦書房伺候。
他想起虞修容伺候時的場景,那是一個怎麼樣聰慧的女子?
無論皇上問起什麼,都是四兩撥千斤,從來不多言多語,更不會過多地表達自己的看法,甚至想以此影響皇上的判斷。
研墨後,就坐在一邊兒安靜地看書喝茶,從來也不打擾。
難怪皇上喜歡虞修容伺候。
餘婉離開,秦司珩手頭的事兒暫時也做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看著外頭漸漸下落的太陽,突然想起虞涼月那張明媚的臉頰來。
自從登基以來,朝堂不穩,他也是少見虞涼月。
算起來,至少有半個月不曾見麵了,也不見她主動來禦書房求見。
彆的妃子,或多或少會來送湯水點心等,表表心意,讓他想留一些印象,隻是有這麼一個人。
她倒好,小沒良心的。
秦司珩摩挲著手裡的珠子,淡然囑咐,“去雲若殿。”
“誒,奴才知道了。”
果然,他就知道,虞修容決計不會這麼簡單就失寵了。
虞涼月得到消息,不緊不慢地換了一身兒月色的宮裝,頭上插了兩隻簪子,耳環用紅寶石鑲嵌地做點綴,倒是素雅中,又多了幾分精致。
皇上第一次來雲若殿,青柳幾人還有幾分忐忑。
看到自家主子那份兒淡然,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把那一顆心揣回了肚子裡。
雲若殿離秦司珩的禦書房不算遠,還不到半個時辰他的鑾駕就到了。
遠遠看著門口迎接的女子,他嘴角微微勾起,儼然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