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聞言,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隻能出了宮殿。
她前腳剛走,剛才還“昏迷”的虞涼月悠然轉醒,從床榻上撐著身子起來,探了探頭,“人走了?”
青柳失笑,旋即點了點頭,“主子剛才沒瞧見,她一看主子你昏了,立馬就嚇了臉色都變了。”
“哼,那個嬤嬤還真是會把雞毛當令箭,開口閉口太後娘娘,昨日還讓翠竹去她屋內伺候她,說在太後娘娘那邊兒,知道她年紀大了,特意派了小宮女給她捶腿揉肩膀,我們好說歹說,說翠竹要伺候你主子你,她才作罷,不然指不定怎麼折騰呢。”
花蓮倒來一杯水,嘴裡嘀咕著這幾日李嬤嬤的所作所為。
她抬手接過喝了一口,微微頷首,看向青柳,“可派人去叫禦書房了?”
“主子你吩咐的,奴婢一早就派人去了,這會兒說不定皇上已經在來我們宮的路上了。”青柳捂嘴笑了笑,心中覺得主子就是主子,這下總算能把這個李嬤嬤趕走了。
虞涼月又跟他們說了一會兒,就聽到門口的通傳聲,“皇上到。”
她忙躺下,裝作病懨懨的樣子,青柳抬手迅速地幫她把被子掖好,然後麵上做出苦悶的模樣來。
“主子,主子你快醒醒,你這讓奴婢們怎麼才好呢.....”
“主子......”
秦司珩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一片哀嚎聲,心中旋即覺得不妙,腳步加快了幾分,待走進去,瞧見往日裡那個活潑靈動的人兒,此刻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心中頓時湧上一股無名火。
“蠻蠻,朕來看你了,你這是怎麼了。”
屋內的婢女一個個哭得他頭疼,虞涼月昏睡著,居然一個回話的人都沒有。
“彆哭了,告訴朕,你們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秦司珩被哭得頭疼,忍不住輕聲嗬斥了一聲兒,青柳這才抽噎著,眼神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主子,這才開口,“回皇上,奴婢今日伺候主子,主子原本好好的,每日這個時辰是吃燕窩的時間,燕窩也被人檢查好了才端上來的,但那李嬤嬤,非要再檢查,折騰了半天兒,給了主子好大的氣受,主子不知道怎麼的,就昏了過去.....”
青柳抽噎著總算把話說清楚了,秦司珩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說到底,還是因為李嬤嬤。
想到虞涼月懷孕艱難,許太後還要派個人來添亂,說是照顧,實則狐假虎威,在雲若殿內仗著身份,欺負人。
他怎麼能不生氣?
竭力壓下了火氣,他陰沉著嗓子喊了句,“太醫呢,怎麼還不來,是通通都死了嗎!”
趙前難得見主子這般動怒,縮了縮頭,“回皇上,太醫已經在路上了。”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今日太醫院留守的太醫有四位,一位在皇後娘娘處,聽說大公主這幾日有些中暑了,另外三位.....”
他說到這兒沒有接著往下說,秦司珩抬了抬眼,“另外三位怎麼了,朕可是知道,太醫院是無論如何,都會留兩位太醫以備不時之需的,怎麼好端端的三位都不在呢。”
“........剩下三位,都在許太後處,聽聞她今早起來身子不爽利,就把太醫都請走了。”
“混賬!”秦司珩嗬斥了一聲兒,這一聲混賬也不知道說的是太醫,亦或者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