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問世間情為何物?
真叫人把持不住。
……
……
時光匆匆,昨日還是初五,今日就已經是初六了。
我無精打采地睜開眼。
看到夏清荷那張臉,隻覺得沒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我已經離開了沈府,隨夏清荷坐上馬車,出發去京城。
去京城的路途比較遠。
馬車裡布置的很舒適,不僅內部鋪著厚厚的絨毯,坐的凳子也很寬敞柔軟,上麵還擺放了靠枕,累的時候,可以躺在上麵休息。
小桌上有著齊全的茶具等物,一般生活用品都在暗格裡放著。
夏清荷正躺在軟凳上睡覺,紫衣坐在她的身旁閉目養神。
一切都很平靜。
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剛剛睡醒的我如此想著。
“哐當——”
小桌上的茶杯突然掉落下來,砸在鋪了絨毯的車板上。
“怎麼了?”夏清荷睜開惺忪的眼睛,問道。
“許是道不好走,顛簸了一下。”
紫衣撿起地上的茶杯,放回了原位。
隨後她瞥了我一眼,意有所指:“茶杯掉了都不知撿一下,是不是憨!”
我看向她:“哈??!你說誰憨?”
“說你呢。”
紫衣倨傲地打量我一眼,一臉不屑的說,“上了車就知道像豬一樣睡覺,瞧你這邊臉上都起大痘了。”
挺猖狂的呀!
我立即回嘴:“沒辦法,這半邊臉天天對著你,風水不太好。”
“你……”
紫衣惱羞成怒,對我橫眉冷對:“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小郡城裡冒出來的土鱉,你又有何資格對我說三道四。”
“嗬嗬……”
我嘴角露出了一抹譏笑:“怎麼?你說得我,我卻回不得嘴?明明是你挑事在先,我為何要忍氣吞聲?還是說,你就是單純的想欺負我這個新來的?這就是尚書府的規矩嗎?你們尚書府就是這樣教育婢女行為處事的?”
紫衣被我一噎,怒道:“誰說尚書府有欺負新人的規矩了!我們尚書府的規矩,豈容你一土包子來質疑?”
我冷嗤一聲:“如此說來,尚書府的素質普遍都高,隻有你,有待提升了?”
我向來罵人都不帶臟字,便能懟得對方無言以對。
紫衣儼然被氣得渾身顫栗,手指哆嗦地指著我,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任何反駁話來。
我想,她如今也該深深地體會到我不好對付。
“好了。”
這時夏清荷斜睨我一眼,出聲道:“知道你本事過人,卻沒想到嘴上功夫更不饒人。”
這話一出,儘顯貶低之意。
說白了,就是說我沒啥本事,隻會逞口舌之利!
麵對嘲笑,我狠狠的窩囊了一下:“擾了姑娘清淨,是奴婢不對。”
“有錯就該罰。”
夏清荷喝了一口茶,撇了我一眼,淡淡的說:“正好車裡有點擠,就罰你去坐後邊牛車吧!”
紫衣幸災樂禍:“那就辛苦你去跟牲口擠一輛車了。”
牛車就牛車。
想要給我下馬威?
那我就——下馬。
我痛快地起身,臨下馬車時,聽到身後傳來的嘲笑:
“牛車臭烘烘的,跟她這張臭嘴倒是般配。”
我沒有回頭,跳下馬車,徒步走到隊伍後麵的牛車跟前,爬了上去。
牛車是用來拉口糧的,車上除了些五穀雜糧之外,還裝著幾個小鐵籠,籠子裡是一些用來做肉食的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