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
“射有四禮。”
“大射,賓射,燕射,鄉射。”
閣樓上,兩人手持弓箭,紀遷一邊教導射箭姿勢一邊說著儒家“射”藝。
“技有五射。”
“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紀遷張弓搭箭,眼神微凝,數息後,箭矢離弦,一片花瓣釘在圍牆上,箭尾顫抖,箭頭發白。
“白矢,精準而有力。”
紀遷再次張弓搭箭,一箭出,而後三箭連出,首尾相接,化作一箭。
“參連,此乃連珠之箭。”
一道短促的箭聲響起,陸文淵都沒反應過來,箭矢已落在圍牆上。
“剡注,矢發之疾,此乃快箭。”
紀遷後退一尺,蓄力箭出,箭入地麵,上方圍牆上的箭矢齊齊脫落。
“襄尺,退而蓄勢,此乃威儀之箭。”(原意是君臣並射,退一尺示尊卑,這裡稍微改了下,無惡意。)
紀遷微吸了口氣,而後一連四箭,落在地麵箭矢的邊緣,箭頭相接,將地麵砸出一個小坑。
“井儀,四矢連貫,此乃重箭。”
“這五箭,皆有相對應的觀想練意圖,非官員不授。”
紀遷伸手一點,一道微弱金光沒入陸文淵眉心,腦海中浮現了五副圖案,有異獸,有星象,有神書
“五箭中,白矢為基礎,現在你跟著老夫學”
一月底。
在紀遷的教導下,“射”之一道,陸文淵算入了門,白矢之箭已經熟練了,其他四箭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慢慢練習便可。
棋道上也有了很大長進,能接紀遷幾手了,最大的進步還是在對經義的理解上,兩人相互印證,都得到了不少益處。
陸文淵的修為突破到了八品。(境界九品。)
文珠內的浩然金光已經有了黃豆大小。
進學堂上,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兩人對墨文算是服氣了。
不是學識有多淵源,而是天賦的差距。
同樣的一篇新文章,兩人需要三天才能徹底領會理解。
而墨文呢,半天都不用。
實在是太打擊人了,陸清芷算是徹底老實了。
紀遷走後,陸文淵再次陷入按部就班的生活。
他是習慣了,但陸清芷有點憋不住。
想著她正是好動的年紀,陸文淵想了想,找範嬸和陳伯詢問了一番,有沒有後輩子弟想入學,可以來他這裡。
兩人兢兢業業的照顧了他們兄妹這麼久,這算是陸文淵給的回饋福利吧。
兩人自然是喜不自禁,自家公子的本事,外人不知他們還不知道嗎?
雖然不是拜師,但也是受到公子教導,算是半個門徒了。
他們也知道陸文淵是想給陸清芷挑“伴讀”,按著心性好的挑。
二月的時候,進學堂多了兩個新“同學”,陳茜和範新,兩人都是五六歲的年紀。
範新是個小胖墩,好手工,讀書天資一般,但勝在聽話勤奮,機巧一道上天分不錯。
陳茜讀書天賦不錯,話多,喜歡吃,小丫頭有禮有寸,屬於那種能上樹掏鳥,亦能靜心讀書的性子。
她的性子比較專一,玩就玩,讀書就讀書,陸文淵挺看好她。
至於為什麼送她來,陳伯說家中孫子都不是讀書的料,隻有這孫女像樣,就送過來。
陸文淵心知他的用意,都是男孩兒,不如來個女孩兒。
陸文淵也沒再多問了,讓墨文好好教導便是,大周又不是沒有女官,呂知縣不就是代表麼。
看著青梅樹下嘰嘰喳喳的兩個小丫頭,陸文淵不禁開懷。
“範嬸,去備點材料,我中午給你們做點新吃食。”
“好咧,公子您需要什麼。”
青梅小築的讀書聲溜出圍牆,每日不斷,給梅子巷增添幾份“文風”。
陸郎君的“小學堂”最開始還讓人議論了一番,而後就不怎麼關注了。
梅子巷是書香之巷,各家都注重科舉,每年科舉都有喜報傳來。
陸文淵雖然“好讀書”的名聲在外,但科舉並無建樹,很難讓鄰居們上心,隻當他是給孩子找玩伴了。
接下來的日子是徹底安穩了下來,小事常有,大事卻無,和一般的讀書人家並無區彆。
陸文淵深居簡出,已經很少在外露麵了,就連過年都不走動了,若不是每日上午雷打不動的讀書聲,梅子巷的鄰居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日常所需由陳伯打理,生活方麵有範嬸照料,光是每年青梅酒的進項就夠了一年所需了,讀書教導所需更不用他說,鐘夫人那邊就會安排好,哪用的上他操心。
也不知道從哪一天起,青梅小築的書聲中多了琴聲。
琴棋書畫,陸文淵都已入門,這自然得虧紀遷的教導。
他每年都會抽出時間來一趟青梅小築,年後一趟,年中一趟,一呆就是大半月。
每年釀酒的時候就他最開心,每次離開都帶走了一大半,行徑如土匪。
“你可知我三聞的稱呼是如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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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墨香,識酒香,識棋味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