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杜府,見杜崔氏無異樣父子三人坐在一邊閒聊起來。
“荷兒,啥時候回嶺北?”
杜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彆說,這加了鹽的茶喝多了,竟然還覺得有些好喝。
“過完正月就該回去了,那些部族還得往北遷徙,我還想讓那些部族嘗試一番耕地,等著開春了,還得繼續建那鎮北城。”
杜如晦點了點頭“如今陛下給你扛著,倒省了許多麻煩,既然你和陛下約定好了,那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從桌子上拿了塊糕點放入口中,杜荷才緩緩道“你好些養著身子,到時候那鎮北城建好了,帶著娘親去看看草原啊。”
杜構看著相談甚歡的場景,蠢蠢欲動的想插入話題,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民生,自己讀的書裡說的和父子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想說治理,可是聖賢書上說的和父子討論的又完全不一樣,那些典故完全都不適用,現實裡好像更複雜。
沉思了良久,直到夜深了,都快到了入睡的時候,才咬著牙大喊道“小弟……”
杜如晦和杜荷都被嚇了一跳,皆是將目光投了過來。
“我……我……”
杜荷安撫道“大哥有啥就說,咱一家人,支支吾吾的作甚?”
杜構緊閉雙眼,大聲說道“小弟,我想到你的封地去看看百姓到底是過得什麼樣的生活,為何你們說的和夫子教的都不一樣!!!”
杜荷笑道“好啊,過了這兩日我去和陛下說一說,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
杜如晦打斷道“不可,若是構兒你想看看民生,為父將你調派到嶺南,你們兄弟倆不可在一處。”
兩人將目光投了過來,不解的看著杜如晦“為何?”
“唉……荷兒如今正得陛下恩寵,而且在漠北號召力極強,你們兄弟二人都去了,萬一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杜荷擺了擺手“老爹你就是多想了,陛下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
杜如晦搖了搖頭,打斷杜荷,道“你忘了前些時日說的了嗎?陛下確實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可是陛下也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也不是那優柔寡斷之輩,就怕有人挑撥……”
杜荷隻能給杜構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杜構倒是堅定“去哪倒是無所謂,待明年家裡添丁之後,望父親大人將我調配到那苦寒之地,孩兒想看看聖賢書和百姓生活差距到底有多大。”
杜如晦撫了一下胡子“孺子可教也。”
說完後,時辰也不早了,三人各自回房睡了。
一連兩日,杜荷帶著杜構到各個大臣家拜訪了一圈,送了些禮,也收了些回禮,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事。
回杜府的路上,杜構一臉崇拜的看著杜荷“小弟你是如何做到和那些大臣說話麵不改色還能嬉鬨的?”
杜荷微微一笑,裝出一副高深的模樣“不可說,不可說。”
杜構一把薅住杜荷的後脖頸,笑道“說不說?說不說?”
“好啊,你個濃眉大眼的玩意,竟然鎖我喉!”杜荷一個轉身掙脫了,笑著朝家跑去。
杜構愣了一瞬,隨即追了上去“好啊,這麼和大哥說話,看我不收拾你……”
杜荷邊跑邊回頭看著,見杜構有了幾分生氣,不再是那死氣沉沉的古板模樣,心裡也是高興,大笑道“來追我啊,追上就讓你嘿嘿嘿……”
杜構不知何意,不過潛意識覺得杜荷說的不是啥好話,步伐更是快了幾分。
打鬨著進了院子,杜崔氏正散步呢,杜荷連忙停住“娘,大哥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