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患之後,已經入了十月,天氣開始有些轉涼了,各處前來賑災的將士們還在忙碌著。
午後,山寨裡還是有些悶熱,杜荷正靠在個躺椅上乘著涼呢。
“杜荷,你說我那堂弟弟真能來嗎?”李婉順坐在杜荷身邊,拿著個破扇子,一直呼扇著。
“你問我?”杜荷睜開一隻眼,看了一眼李婉順,“我哪知道啊,這麼多天過去了,太子殿下信都沒給我回一個,多半是來不了了吧。”
“那你前些時日說的我還有弟弟妹妹在這些士族掌控中,真的假的啊?”李婉順靠近了幾分,皺著眉,一臉擔憂的問著。
“這些消息自是我推測的,具體真假,還需時間去驗證。”杜荷坐直了身子,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深吸了一口略帶悶熱潮濕的空氣,“還有啊,麻煩您離我遠一點,擋著風了,不熱嗎?”
李婉順輕輕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扇子,“那接下來你準備乾啥啊?還有我那皇帝二叔乾啥去了,咋一點消息沒聽到呢。”
杜荷將李婉順往一邊推了推,拿起李婉順剛放下的扇子呼噠呼噠的扇了起來。
“我也想知道我該乾啥啊!想了個點子,沒人配合,陛下來了又走了,還在不在江南都不一定,也不給我留個什麼工作指導意見,我這成天就在你這小破寨子裡,這不純純的浪費時間嗎。”
李婉順讚同的點了點頭“那你帶我回長安吧,如今賑災也快到了尾聲了,你留在這也沒啥必要了。”
頓了頓,指了一圈寨子,說道“而且你看啊,就我手下這些三腳貓的功夫,這不純純的拖累人嗎,等著回長安了啊,就把這些人全部遣散了,到時候啊,就安心當個郡主,想去哪去哪。”
杜荷聽了李婉順的話,不禁苦笑一聲,輕輕搖頭“等著吧,最近在這躺的也快發黴了。”
說著,站起身,目光遠眺,仿佛能穿透了寨子的圍牆,看到那遙遠的江南水鄉,“不管李泰那小胖子來不來,水患徹底結束之前都得有點動作了,不然這江南不是白來一趟了嗎?”
李婉順看著杜荷的背影,站起身,走到杜荷身邊,輕聲說道“那我該做啥啊??”
“你?睡大覺去吧。”杜荷轉過身,看著李婉順,笑了笑,隻一瞬,麵色變得凝重了起來,高喊“薛仁貴,給我過來!”
李婉順撇了撇嘴“哼~有啥了不起的,不帶我玩就不帶被,傲個啥勁啊。”
嘀咕完,偷看了一眼杜荷,發現他沒看過來,轉過身去氣鼓鼓的走了。
不一會,薛仁貴擦著額頭上的汗,跑了過來“王,叫我啥事?”
“衛狼那邊有進展了嗎?最近有沒有傳回什麼消息?”把玩著手中的扇子,杜荷皺著眉問道。
薛仁貴想了想,說道“整個江南的山匪水匪已經被剿了一圈了,那些士族還沒動手,而且陛下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從衡州之後就跟丟了,現在衛狼他帶著那千餘將士在各個州府間晃蕩,倒也沒人找麻煩。”
杜荷怒道“這群老王八是真能忍啊,看樣子不下點重藥,這群人是動不起來了。”
“王,會不會是這些士族已經知道了您被李婉順刺殺事情是假的啊,就是在請君入甕?”薛仁貴想了想,說道。
“可惜了,這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長安還沒傳回來消息。”杜荷蹙了一下眉,接著道“叫衛狼他們回來吧,傳出消息,李婉順已經招了,說是背後就是士族,其中以顧家為主,是收到命令才敢對我刺殺的。”
“還有,放出消息,說我如今已經清醒,就說準備對顧家動手,看看都這時候了,他們還坐不坐得住。”
薛仁貴立刻點頭應是,轉身便離開了。
日頭漸漸西沉,山寨裡的悶熱開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涼意。
杜荷站在窗前,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