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陛下,臣……遵旨。”
李淵點了點頭,轉身對杜荷道“杜荷,我知你非池中物,但此去長安,必定風險重重。裴寂乃我舊臣,忠心耿耿,你可放心用之。”
杜荷拱手道“多謝太上皇信任。”
李淵也將手伸了出來,遞到了杜荷的麵前“動手吧……”
安排好一切後,杜荷轉身離去,李淵和李承乾麵麵相覷。
“皇爺爺,不是說要綁了咱們嗎?咋沒動手啊。”
李淵一巴掌拍在了李承乾的後腦勺“沒綁你你還問,你咋這麼賤呢!”
李承乾嘿嘿一笑,隨即有些憂愁“我這弟弟若是真要反,也不知我父皇能不能扛得住。”
“怎麼?對杜荷這麼有信心?”李淵疑惑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皇爺爺你是不知,三年前,杜荷那會還小,就弄出了炸彈,坑殺了突厥數十萬人,一年多就收複了嶺北和漠北。”
“這遼東前段時間局勢那麼混亂,我這弟弟,回來這才幾日,解了幽州燃眉之急,高句麗如今也已經在掌控之中,西域那邊還有他數十萬大軍。”
“弄出來炸彈已經三年了,皇爺爺猜猜他手上有沒有更厲害的東西?”
李淵倒吸一口涼氣“此子竟如此妖孽?我還是小看他了,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李承乾扶著李淵坐了下來,接著道“遼東要錢有錢,甚至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全國琉璃生意,基本被壟斷了。”
“要人有人,皇爺爺您想啊,我這弟弟手下都是些什麼人?那可是北方部族,咱們中原頭疼了幾百年的北方部族,如今全部聽從他命令,草原王這可不止是一個稱呼。”
“還有,遼東要糧有糧,光是江南賑災,他杜荷一人出的糧就比咱大唐那些高官加起來的都還多!”
“初次上戰場,就跟著李靖,在長安,和程咬金的關係也十分融洽,皇爺爺你說說,這些國公,會不會把行軍打仗這些東西傳授給我這弟弟?”
“我爹,難咯……”
李淵靜靜地聽著李承乾的分析,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寒意。
他沒想到杜荷這短短幾年間,竟積累了如此深厚的實力和底蘊。
這個年輕人,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深不可測,他的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穩健,每一次出手都足以讓大唐的朝廷震動。
“承乾,你覺得杜荷會不會真的反?”李淵突然問道。
李承乾沉默片刻,搖了搖頭“皇爺爺,我也說不準。杜荷此人,重情重義,他對大唐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對我和我爹我娘我妹妹,都是真心實意的。”
“但這次若是他父親真出了什麼意外,還是出自我父親的手的話,這麼個年輕人若是瘋起來,就算能擋得住,大唐也岌岌可危咯。”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李淵繼續問道。
“我們怎麼做?”李承乾歎了口氣“皇爺爺,我覺得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安安心心當個人質吧。”
“當時您退位,就是出自房玄齡和杜如晦的手筆,若是這次杜如晦以身入局,逼杜荷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