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_春枝秋雨_思兔閱讀 

第十六章(1 / 2)

春枝秋雨!

後來葉絮回想,讓所有的一切開始變得不純粹,開始走向另一個結局的,大概就是那晚和陳佳莉的閒聊,最致命的也是那句沒被葉絮放在心上的‘他家裡好像挺有錢的’。

往後的所有都在詮釋那句話。

那晚的晚自習葉絮和梁嘉泓在發qq消息聊天,梁嘉泓說路過超市想買點飲料,問葉絮買普通牛奶好還是旺仔牛奶好。

葉絮問他他想喝什麼?

梁嘉泓最後買了旺仔牛奶,說是很久沒喝了,買了一箱。

隻是一箱牛奶而已,葉絮卻把這件小事記得很深,對她來說這比普通的牛奶貴很多,一罐就要五塊錢左右,一箱得多少錢。她覺得他確實是有點錢的,大概真的和表妹的男朋友差不多。

不過她更關心他愛喝什麼。

兩人正聊著呢,教室裡最後一排傳來硬幣的叮叮叮聲,葉絮一開始沒在意,可那聲音一下一下的,像是有人故意在製造發出這個聲音,就連講台上的老師都抬頭看去,並給予眼神警告。

葉絮回頭望了一眼。

那個男生是隔壁班的,眼裡有光,看著就是很靈活的那種,會逗樂人,和誰都能快速熟絡起來的性格,也無懼在教室裡和同學打鬨聊天。

但他坐在梁嘉泓的位置上,正在把玩梁嘉泓課桌裡的硬幣。

葉絮隱隱約約是沒有信任感的,課桌裡的硬幣少說也是有十幾二十幾個吧,那相當於普通學生的兩頓飯,挪走個幾塊錢也不會有人發現,小賣部奶茶能喝好幾杯。

她在初中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學生偷盜之類的事情。

葉絮和梁嘉泓說了說,她讓他不要再把硬幣放在課桌裡了。

梁嘉泓說有時候隻是順手。

他買完水找零,或者有時候口袋裡有硬幣,他都會順手往課桌裡一扔,他嫌硬幣放在身上太礙事。

葉絮問他那如果被人拿了怎麼辦?

梁嘉泓回答的豁然那也沒辦法。

葉絮盯著這個回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很快梁嘉泓又發來消息,他說那人還在玩嗎?

葉絮嗯。

梁嘉泓那就麻煩我們小朋友幫我保管一下吧。

葉絮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女人幫男人保管財務象征著太多,而當對方有一樣東西交托於你時就產生了羈絆,葉絮很樂意和他有羈絆,這堆硬幣的意義和男女之間送的禮物含義一樣,是他們關係的一個象征。

在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葉絮默默走到梁嘉泓的位置那邊,在那個男生的注視下拿走了課桌裡的硬幣,她一直低著頭,她不敢看周圍的目光。

知道她和梁嘉泓談戀愛的也就她寢室裡的人和梁嘉泓玩的好的幾個人,彆的班級沒有人知道。

她眾目睽睽的拿走那些硬幣無疑是公布了什麼。

她低頭同時也是因為羞愧。也許她的舉動會讓那個男生以為她把他當做小偷,雖然她心裡這樣懷疑過他,但擺在麵上的時候她覺得很侮辱人,因為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會不會偷東西。

葉絮拿好後和梁嘉泓說你想用的時候和我說,我把它們給你。

梁嘉泓說先放你那吧。

下了晚自習,葉絮回到寢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安頓這些硬幣,她翻遍了自己的衣櫃和書桌,都沒找到合適的盒子去裝它們。

最後葉絮把硬幣撞在了自己的眼鏡盒裡,粉色的橢圓形眼鏡盒,正好塞滿。

她沒有悉數一共到底多少,數目和她無關,她隻是在幫她的男孩保管而已。

葉絮在開學的時候買過一個鎖,但後來發現用起來太麻煩,寢室裡的姑娘都不是那種人,她就隻鎖了書桌中間的那個大抽屜,也是因為上了鎖所以她幾乎不怎麼用那個抽屜,隻會把生活費放在那裡,鑰匙放的就更隨意了,就擱在梳妝鏡的後麵,幾乎全寢室都知道她的鑰匙在哪。

葉絮把眼鏡盒放在了右邊的小抽屜裡,那是她放首飾和化妝品的抽屜。

趙金金笑著說“你就放眼鏡盒裡啊?”

葉絮“我找不到其他合適的。”

趙金金“不過他能有這麼多硬幣也是神奇。”

“我也覺得,誰知道他呢。”葉絮輕輕撫摸著那個粉色的眼鏡盒,眼底的甜蜜溢出。

……

晚上梁嘉泓遛完狗回去的時候正好接到王邵俊的電話,三缺一,問他來不來,地點在峰彙大酒店。

梁嘉泓笑了聲說“你們打麻將還要在峰彙專門開個房?”

王邵俊說“下午陪客戶在這兒吃飯唱歌,嗓子扯不動了,想著乾脆晚上打打麻將好了,順便而已。”

峰彙酒店是當地星級最高的酒店,但也不過三星級而已,擱在他們眼裡,這地方也不過這樣,和普通賓館有什麼區彆。

王邵俊報了個房號就掛了電話。

梁嘉泓打了車過去。

那時候還沒有在線叫車,攔車全靠運氣,梁嘉泓不止一次覺得恒水坊地段有點偏僻,好在最近梁夫人有搬家的打算。

梁嘉泓到的時候那幾個人正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抽煙,房間裡煙霧繚繞,跟在他後麵走進來的服務員都被嗆出了眼淚,卻還是微笑著把客人叫的紅酒奉上。

梁嘉泓笑著說“你們這兒和北城霧霾天有一拚啊。”

王邵俊吐出一口濃煙,也不過二十出頭,那模樣卻十分老態龍鐘,他說“會不會比喻啊,什麼霧霾天,這整個一蓬萊仙境。”

楊旗誇張的笑起來,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

王邵俊的女朋友叫陳韻韻,家裡是做物流的,和王邵俊同年,長得嬌小可愛,不喜濃妝豔抹,但也不是單純的主兒,很玩的開。

瞧瞧上天多不公平,它給了世上一些人財富和權力,還要給他們美貌。

陳韻韻把王邵俊往牌桌上推,“快點啦,人都來了,開局開局!”

王邵俊“就你牌癮大。”

四個人打了一圈,梁嘉泓贏了上千,他牌技一向不錯,在這圈子裡外號人送牌神。

其實輸多少贏多少,對他們來說都沒什麼,重要的是終於可以打發時間了,也就圖個樂趣而已。

梁嘉泓有時候也會故意放牌,就當幫著朋友哄女朋友高興了。

等牌的時候梁嘉泓會回葉絮消息,葉絮知道他在打牌,她讓他專心打不聊了,梁嘉泓又說沒事,隨便打打。

陳韻韻丟了個白板出去,看了幾眼梁嘉泓,月牙眼一彎,說“我下午聽我朋友說在步行街看到你了,還牽著個姑娘,是上次玩遊戲打電話的那個女生嗎?”

梁嘉泓微微挑眉,“哪個朋友?”

“就以前玩過一次的,張寧。”

梁嘉泓想不起來,說“忘記了。”

陳韻韻“彆扯開話題,好好回答上個問題。”

梁嘉泓知道逃不過,於是笑著承認了。

王邵俊不假思索的問道;“那姑娘家裡是做什麼的?”

他們在這裡圈子擴張的很大,隻要一個名字就能打聽到人家裡祖宗三代。

梁嘉泓沒問過葉絮家裡的情況,他說“應該就普通家庭吧。”

這下王邵俊驚了,“你還真有勇氣啊。”

王邵俊之所以訝然無非是因為他們太講究門當戶對,在他們的意識裡,交往的女孩應該都是和他們本身相當的,表麵看是錢的問題,其實不是,而是由錢形成的經濟觀念,社會閱曆,思想看法,這些意味著能不能讓兩個人很好的相處,適不適合在一起。

電視劇裡描述的花天酒地類型富二代並不是沒有,可有人濫情也有人專情,並不是所有有錢人就應該浪蕩沒譜。

他們幾個雖然經常會開些不著邊際的玩笑,會吹噓一些東西,但在感情上是絕對忠誠的,好比王邵俊和陳韻韻,兩個都是玩的開的人,但他們對彼此是真心的,不屑去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也是想著以後結婚要過一輩子的。

在王邵俊和楊旗看來,梁嘉泓也是這樣一個人,他甚至比他們更自律,他們兩個在梁嘉泓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有過放浪形骸的時候,初入花花世界難免會迷失方向,但好在很快清醒過來,可梁嘉泓始終看的清一切,這個十七歲的少年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後怕。

楊旗和陳韻韻顯然也是吃驚的。

王邵俊忍不住多問一句,“你認真的?”

梁嘉泓全程在專注的看牌,但他特明確的嗯了聲。

王邵俊想著世上真愛難得,一切都說不準,他搖搖頭笑了出來,恢複了往日的那種語調,問道“那弟妹叫什麼?什麼時候帶過來讓我們見見?”

梁嘉泓說“她叫葉絮。”

陳韻韻眉頭忽地一皺,抬頭問道“叫什麼?哪兩個字?”

“葉子的葉,柳絮的絮。”

陳韻韻把這個名字反複核對後,猶猶豫豫道“我好像知道她。”

梁嘉泓手一頓,抬起眼眸,薄唇微張,“是嗎?”

陳韻韻指甲扣著桌麵,心一豁,“反正都是自己人,我就說了,這個姑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徐建恒的前女友吧,徐建恒你總知道吧。”

梁嘉泓“知道。”

陳韻韻說“我聽於恒說有個特彆喜歡他的女孩兒,為了他什麼都肯做,還特意把學校考到了這裡,不管他外麵談多少個,那女孩兒總還是賴著他,當時好奇就問了問名字,因為葉絮這個名字很特殊,我記得就比較牢。”

王邵俊朝陳韻韻使了個眼色,圓場道“誰沒個前任,再說了那於恒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玩人家女孩要把責任推在女孩身上?什麼道理。”

梁嘉泓眼梢微挑,用一種極其沉靜釋然的聲音說“談過就談過吧,要追究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前任。”

他一直覺得前任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那是他們自己真心喜歡過的人,是人生的一部分,並沒有什麼地方值得聲討。

陳韻韻也知道自己可能用錯了語氣,她說“我不是說她不好,隻是想起這麼一件事情而已。”

梁嘉泓不想把氣氛推向僵硬,隨和的笑了笑,說“我知道。打牌吧。”

後來聊了很多東西,和之前一樣,說說笑笑,可陳韻韻覺得其實一直停留在葉絮這個女孩兒那裡,她看的出來,梁嘉泓在想一些事情,但在想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

淩晨四點結束牌局,梁嘉泓輸了好幾千,楊旗開玩笑說他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

梁嘉泓拿上外套,神情疲倦,卻仍扯了個笑容回應楊旗,楊旗讓他在這兒睡一覺得了,梁嘉泓拒絕了,拒絕的理由讓楊旗捧腹大笑,理由是他明天得上學,得穿校服。

楊旗說“乾脆就不去了唄,你爸那邊你也開始接手了,有什麼好去的。”

楊旗給梁嘉泓遞煙,梁嘉泓將煙銜在了嘴裡才想起答應過葉絮的事情,他又把煙拿了下來,捏在手裡把玩。

他說“再待一段時間吧。”

楊旗“隨便你啊,困死了,老子去睡覺了。”

梁嘉泓扔了那根煙,穿上外套走出了天鶴酒店。

他選擇了走回去,淩晨四點的街道,清冷寂寥,黑夜模糊的不像話,像要被什麼撕開一樣。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於恒,這個人他見過一次,但沒什麼交集。

那晚跟著朋友一起去凱歌那邊玩見到的,天角是一家網吧的名字,但老板還在隔壁一樓開了家遊戲廳,都是些賭錢的機器。

深更半夜還聚集在那裡的人多數分為三個類型,一是像他這樣,偶爾過來,隻是為了玩樂一下,輸贏不重要的人,二是沒有正經工作,想靠著這個一夜暴富發財的中年男人,三是於恒那類人,年輕男生,不想讀書不想工作,和一幫朋友昏昏度日。

那樣的人,背景不用打聽也能一目了然,一個走入歧途的混混而已。

他想了一晚上也想不明白,葉絮那時候會喜歡那個人什麼。

他和葉絮沒有聊過前任問題,他從一開始也不曾隱瞞她什麼,隻是沒必要刻意的去解釋說明,他也沒想過她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女孩,都有著差不多的青春,怎麼可能從前沒有喜歡的人呢?

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

隻是真的不在意的話,那得是聖人才能做到吧。

梁嘉泓走在路上輕笑了聲,笑他自己居然也會吃醋。

臨時起意,他給葉絮發了條短信我們小朋友現在應該睡得很香吧。

他故意發的短信而不是qq,那是他少數的惡劣心理作祟,他希望葉絮能在此刻回複他,好似隻有這樣才能稍微擺平一點他內心的醋意。

但他知道葉絮多半不會回複,他覺得自己幼稚,收了手機,上下滑著手機玩。他的手機是一款諾基亞的值班滑動類型手機,半智能,帶鍵盤的那種。

出乎意料的手機顯示來了一封未讀短信,葉絮說剛港坐了個夢。

她可能半夢半醒的回複短信,裡頭還有錯彆字。

梁嘉泓心軟了,甚至後悔這樣去吵醒她。

他問她夢到了什麼?

然後隔了兩三分鐘才得到回信,葉絮編輯了很長的一段話。

她說夢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在我覺得很難受的時候你正好出現了,我夢到我一直往前跑,跑到快要吐了,然後沒刹住車掉進了懸崖,再醒過來的時候在醫院,一睜眼就看到了你,你是個醫生,你在幫我按摩,說這樣好的快,你笑得特彆溫柔。

其實夢裡的場景變幻莫測,很難用語言完全的描述出來,葉絮也是簡單的說了說。

梁嘉泓安撫道隻是個夢而已,現在還早,繼續睡吧。

那頭的葉絮揉揉眼睛,清醒了幾分,問他你怎麼還沒睡,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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