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賢皇後薨逝後三個月,弘曆都不曾留宿後宮。
隻偶爾來魏嬿婉的永壽宮,玫妃的永和宮,婉嬪的景仁宮看看孩子,陪著用一用午膳。
其實弘曆並不是真的為孝賢皇後守身如玉,進忠告訴魏嬿婉,弘曆幾乎每日都要召幸養心殿圍房的宮女,快活極了。
這守身如玉的是做給外人看的。
這三個月內,在魏嬿婉的引導下,毓瑚也把如懿的那些事都查清了。
“皇上,嫻貴妃和茉心確實有了兩次接觸,茉心隱瞞自己身染痘疫的事情,去見了嫻貴妃,後來嫻貴妃利用浣衣局的宮女香凝,在六阿哥乳母春娘的衣服上塗了痘汁,春娘這才染上痘疫,又傳給了六阿哥。科爾沁求娶之時,太後也並沒有召見嫻貴妃,是嫻貴妃自己去見的太後,嫻貴妃離開後,太後就給訥親寫了信,隻是信上說什麼,奴婢並未查明。不過次日早朝訥親大人就改了口,提出讓恒媞長公主嫁入科爾沁。”
弘曆沉默著沒有說話,良久,才幽幽開口“你說朕要不要親自去延禧宮問一問她?”
毓瑚沒有回答。
因為她聽得出弘曆這話不是在問她,而是在問自己。
弘曆此刻想的不僅是永琮的死,還有他第一個嫡子永璉,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沒有如懿的手筆,隻是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嫡子都死在她和她的擁躉珂裡葉特海蘭之手,弘曆就心如刀割。
還有如懿投奔了太後的事。
其實現在想想,早就有所蹤跡。
從她自請讓太後為其改名,到她冷宮救下被刺殺的太後,再到她去給太後出主意留住恒媞。
樁樁件件,他早就應該猜到如懿已經是太後的如懿,而不是他的青櫻了。
“罷了。”弘曆長長歎了口氣,“你親自去趟延禧宮,告訴她你所查之事。此後,就讓她禁足在延禧宮靜心禮佛,朕與她從此……死生不複相見。”
延禧宮內。
乍一聽到這個旨意,如懿震驚的無以複加,“皇上怎會如此對本宮?毓瑚姑姑是不是聽錯了?”
毓瑚頂著萬年不變的冷漠臉,道“皇上愛重六阿哥,現在也已經知道了六阿哥的死因,皇上顧及往日的情分,不願處死您,允許您在延禧宮禮佛,已是皇上的恩賜。”
被毓瑚毫不留情的點名自己的所作所為,如懿有一瞬間的心虛,可一想到自己被零陵香害得不能有身孕,她就覺得自己隻不過是一報還一報,沒有錯。
“毓瑚姑姑,勞煩你去跟皇上說,就說本宮想見他一麵,求皇上來延禧宮,或者本宮去養心殿。”
“皇上金口玉言,與您死生不複相見,還請嫻貴妃不要為難奴婢。皇上的旨意奴婢已經帶到,即日起延禧宮封宮,奴婢告辭。”
說著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及著如懿的臉麵,弘曆的這道旨意沒有曉諭六宮,眾人知道的都是如懿染了時疫,不便見人而已。
考慮到孝賢皇後已死,貴妃之一的嫻貴妃也“生病”了,如今能擔當得起皇貴妃的人隻有魏嬿婉一人。
這次都不用太後勸說,弘曆自己就立了魏嬿婉為皇貴妃,同時把一些地位嬪妃以及養心殿圍房的宮女給一並晉封了。
“令貴妃魏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茲仰承皇太後慈諭,以冊寶封為皇貴妃,攝六宮事。慶常在陸氏晉慶貴人,寧常在玉氏晉寧貴人,秀答應徐氏晉秀常在,宮女方氏晉揆答應,錢氏晉平答應。欽哉!”
“謝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