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群星開始在在夜空中閃爍,夜晚的天空彰顯出了比白日更加熱鬨的景象。而與這清朗夜空相對應的卻地麵上是稀疏的燈火、黝黑小巷,還有這泛著昏黃燈光的清冷街道。
站在街道入口,兩道身影煢煢孑立在燈火的映襯下拖出了兩道瘦長而傾斜的影子。
一陣寒風吹過,牽起了兩人的衣角,也催動了兩人的談話。
“如果資料裡沒弄錯的話,前麵不遠應該就是秋池沙惠的家了。”
高城一冰冷而沉穩的聲音突然在小巷口響起,仿佛能穿透寒冷的空氣一般。他口中呼出的一團團白色霧氣迅速飄散開來,融入到周圍朦朧的夜色之中。
“話說回來,新一啊。”
高城一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頭也沒回地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篤定跳樓的那個人一定是秋池沙惠呢?”
聽到這話,工藤新一停下了正在摩擦雙手取暖的動作。此刻,因為氣溫急劇下降,他的手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紅。
他輕輕哈了口氣,然後微笑著回答說“其實這隻是運用了最簡單的一種推理方法罷了。”
“哦?什麼法?”
高城一追問道。
“窮舉法啦。”
工藤新一輕描淡寫地說道。
然而,這個答案似乎並沒有讓高城一有些不理解。他皺起眉頭,繼續追問
“窮舉法?要是猜錯了怎麼辦?”
“那就再試其他人嘛,反正也隻是詐一詐,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工藤新一滿不在乎地反問道,接著又詳細地解釋起來。
“我剛接觸到那位學生會長的時候就發現她對我的有著很隱晦的惡意,接著又發現她可能知曉一些內情。”
“就我當時的身份對方顯然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所以我也隻能用上一些偵探的小手段了。”
這樣的解釋很詳細,詳細到讓聽者高城一都徹底沉默起來。
他杵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在回味著工藤新一剛剛的那句話。
“……”
"哎"
高城一在經曆了長時間的沉默後,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緊接著,他用手捂住臉龐,無可奈何地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鬱悶和困惑都釋放出來。笑著笑著,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高城一覺得自己快要笑出眼淚來了。
原來,他突然意識到,由於長期接觸各種詭異離奇的案件,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式,對某些問題產生了路徑依賴!
在詭域之中,對於核心死者的調查必須格外謹慎小心,稍有差池便可能導致整個團隊覆滅。
然而,此刻他們可是身處詭域之外啊!
工藤新一的行為固然十分冒險,與高城一以往的調查方式截然不同,但正是這種大膽嘗試取得了驚人的效果。
僅僅半天時間,他們就成功找到了與事件相關的關鍵人物。麵對如此顯著的成果,實在難以從事實上對其進行反駁。
“好了、好了,彆笑了。”
工藤新一無語又無奈地說道。
“高城你怎麼跟個中年大叔似的,而且還是那種有故事的大叔啊。”
沒有支援課的人跟隨,工藤新一的態度也變得隨和了許多,他一邊笑著,一邊打趣著跟高城一說道。
“有這麼嚴重嗎?”
聽到工藤新一的吐槽,高城一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雖說自己是穿越來的,而且穿越前的年紀再加上穿越後的這幾年,確實已經超過了30歲這個門檻。
就如同大多數剛剛步入30歲的中年男人一樣,他們可能會感慨時光的飛逝,但絕對無法容忍彆人說他們變老。
更何況,高城一此刻還擁有著一副17歲的年輕身體呢!
“嗬嗬。”
工藤新一扯了扯嘴,露出一個麵無表情的假笑。
“除了文學部那群整天故作深沉、無病呻吟的部員外,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呃,如此老練成熟的同齡人呢。”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整日裡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還沒事就緊繃著個臉,簡直和我老爸一模一樣。”
工藤新一雲淡風輕地吐槽著高城一與同齡人截然不同的地方,不知不覺間,兩人便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在一個y字形路口的中央,一盞昏黃的電燈猶如斷崖上的鬆樹,從牆角彎折的高處伸展出它的身軀,投下了一圈略顯孤獨的燈光。
左邊的路口是個上坡,不遠處閃爍著微弱的燈光;而順著右邊的道路延伸下去,在一排點點燈火之中,卻有一大塊空地被無儘的黑暗所吞噬。
“屋子裡沒有燈光……”
高城一輕聲呢喃著,隨後他轉過頭,與工藤新一對視,此時後者的目光也恰好投來。兩人心有靈犀地輕輕點頭,然後迅速朝著院子的正門飛奔而去。
“完了!”
當他們跑到這棟一戶建的正門時,高城一首先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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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屋子已經空無一人!
緊閉的門窗,漆黑的窗戶,透過金屬柵欄向裡望去,院落中鋪滿了厚厚的落葉。晚風如鬼魅般穿過幽靜的小巷,掀起枝頭的枯葉,同時帶來了一股淡淡的發黴和鐵鏽的味道。
“看來他們已經離開很久了啊……”
高城一凝視著門口寫著“秋池宅”的銘牌,若有所思地說道。
“接下來怎麼辦,新……一?”
話還沒說完,高城一就驚訝地發現,工藤新一已經身手矯健地翻過了院牆。
麵對高城一的驚愕,此時的工藤新一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得意洋洋又偷偷摸摸地回過頭來說道
“高城你在等什麼?快跟上啊!”
“跟上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