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宜心事重重,無心和侯夫人抬杠,便附和道“是啊,也不知出了什麼事。”
“淮安也真是的,竟然在嶽家吃醉了酒,看來要明日才能回家了。”侯夫人嘴上埋怨,心裡卻樂開了花。
今兒個瞧著,肅王夫妻倆對謝淮安的印象不錯,並未怪罪謝淮安失態,還仔細安排了廂房給姑爺休息。
“正好郡主也留在娘家,明日他們小兩口一起回來。”
“是啊,正好。”許清宜依舊心不在焉。
回到侯府,她便立刻回了自己的院子。
臨哥兒也緊隨其後,默契地來到書房。
看到許清宜也在,似乎毫不意外,喊道“母親。”然後便垂下眼眸,閉嘴等著挨罵。
似乎臨哥兒自己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太魯莽。
“臨哥兒,你成功了。”許清宜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甚至臉上還帶著欣然的笑容。
嗯,許清宜裝的,比起喜,還是驚更多。
但她不能一上來就潑冷水,這種家長太討厭了。
拋開驚嚇不談,難道就沒有驚喜嗎?
還是有的,所以要著重先講一下,她對臨哥兒如江水滔滔一發不可收拾的佩服。
然後才說“同時也把母親嚇壞了,生怕你被王府拿住。”
她撫了撫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臨哥兒萬萬沒想到,許清宜竟然不罵自己。
驚訝在他眼中一閃而過,隨後恢複平靜,淡淡道“我見有機會下手,就想試試。”
真陽郡主說那是迷幻丹時,他己經猜到了對方的打算。
頓時他很生氣。
這比首接要人命還要惡毒,簡首讓人忍無可忍。
所以他一時衝動,就下手了。
“是我的錯,我太冒進了。”想到真陽郡主之後會發難,臨哥兒心底也是有些忌憚的。
“你自己會反省就好,母親就不說你了。”許清宜歎了口氣,約莫也猜出了臨哥兒這麼衝動的原因。
無非是真陽郡主的手段太臟了。
這不僅折辱了她,也折辱了臨哥兒他爹。
想到後麵要應付的局麵,許清宜打起精神安撫“無妨,回頭我和你表姑說明情況,叫她出出主意。”
“讓母親勞心了。”睫毛在臨哥兒臉上投下兩片陰影,聲音聽起來很低落。
“放心,明著她肯定不敢怎麼樣,最多暗地裡給咱們使使絆子罷了。”許清宜道,盤算了一下自己這邊的籌碼,繼續安慰老大“等她回來,我便先告她一狀,若是她敢動你一根毫毛,我鬨不死她。”
許清宜沒有開玩笑,敢動她的長子,就等於動了她的大動脈。
她怎麼也要給真陽郡主一點顏色看看。
“好。”臨哥兒聽著母親的話,心裡好受了許多。
他倒是不怕,隻是擔心連累大家。
見他興致不高,許清宜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溫和道“累了一天,好好歇歇吧,剩下的事交給母親,不必擔心。”
說著,她起身也要走了。
大半天沒著家,要去看看小黏包珩哥兒。
“母親,今日的魚膠湯好喝嗎?”許清宜從身邊走過去時,臨哥兒忽然心血來潮地問。
許清宜一愣,說道“哪有魚膠湯,你給我端的不是鴿子湯嗎?”
這孩子,竟然還有心思討論中午吃過的席?
她好笑,便認真回道“這玩意兒有股腥味,怎麼處理都有,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叫廚房單獨給你燉,我就不喝了。”
聞言,臨哥兒臉色古怪,連忙拒絕道“母親不用麻煩,我也不喜歡。”
然後趕緊轉身去裡屋休息,免得許清宜逼他吃肉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