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丈夫分房而居的真陽郡主,也聽說了謝淮安落榜一事。
橫豎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她自然覺得無所謂,隻是譏笑了一聲窩囊“連自己的侄子都考不過。”
嬤嬤心道,那謝韞之的長子可是考了案首的,考不過他的人多了去了。
假姑爺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真陽郡主無心關注假丈夫的事,最近她月事遲遲不來,今早用膳還犯惡心。
一個可怕的猜想便掠上心頭。
自己不會是有孕了吧?
她月事沒來的情況,瞞不過貼身嬤嬤。
嬤嬤也是憂心忡忡的“郡主,莫非那碗避子湯沒有奏效?”
“……”真陽郡主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情況,難道自己懷了謝淮安的孩子?
不,她怎麼能懷謝淮安的孩子?
謝淮安算個什麼東西,她想懷的是謝韞之的孩子。
嬤嬤很著急,若是懷了,應該早做打算才是,便勸道“郡主,不如找個大夫來瞧瞧,若是懷了,早做打算為好。”
是這個理,若是真懷了,應該趁早把他落了。
“找吧。”真陽郡主心情欠佳地吩咐道“找個大夫來,要信得過的。”
“是,郡主。”嬤嬤很快就出去找大夫。
為求保密,找的大夫與王妃沾親帶故。
對方來到侯府,為真陽郡主一診脈,便笑著確定道“恭喜郡主,您的確是有孕了,約莫小半個月。”
新婚婦人有孕,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可是大夫說完,卻見郡主和郡主身邊的人,都不太高興的樣子。
難道郡主不想要這個孩子?
果然,真陽郡主臉上毫無喜色地說道“本郡主暫且還不想生孩子,麻煩大夫開一帖滑胎藥吧。”
大夫麵露驚訝,繼而轉成為難,開滑胎藥不是不行,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不知您以後還想不想要孩子?”
“當然是要的。”真陽郡主立刻道。
等這個孩子滑了,她好好養好身體,就會想辦法完成自己的心願。
最多也就是等到父親登基,反正她勢在必得。
“郡主若是還想要孩子的話……”大夫欲言又止,鬥膽勸道“那麼這個孩子您就不能落了,否則依您的底子,恐怕將來很難再懷上。”
“你說什麼?”真陽郡主瞪大眼睛,肚子裡這個孩子不能落?
大夫低聲道“您的身子有虧損,應該用了猛藥所致,所以不能再虧下去了,否則就傷了根本,難以為繼。”
真陽郡主握緊拳頭,可不就是用了猛藥嗎?
那迷情丹和避子湯都是虎狼之藥,這都沒有將這個小孽種落掉,她十分氣急。
“郡主,既然是這樣,那滑胎藥就不能喝了。”嬤嬤慌忙勸道,若是把身子喝壞了,郡主一定會後悔的。
真陽郡主失魂落魄地靠在軟榻上,說不出話。
“大夫,開些安胎藥吧,一定要好好保住郡主這一胎。”嬤嬤鬥膽做主道。
“是。”
等大夫開完藥,嬤嬤立刻命人去藥房抓來煎,自己則來到郡主身邊“郡主,您懷著身子,千萬不要想不開,要放寬心。”
若是中途孩子沒保住,郡主的身子也垮了。
“嬤嬤。”真陽郡主忽然摸著自己的肚子,神情慢慢變得精神起來道“我想到一個主意。”
嬤嬤一怔“什麼主意?”
真陽郡主哼了一聲“我若是不承認,誰知道這個孩子是謝淮安的?若我說,這個孩子是謝韞之的呢?”
聽明白郡主的意思,嬤嬤麵露震驚,這……也太冒險了,豈不是強行栽贓?
“可是郡主,說是謝世子的孩子,對您有什麼好處?”嬤嬤問道。
“當然有好處,我和謝淮安商量一下,屆時可以利用這個孩子,逼迫侯府休了許清宜,而謝淮安可以借此打壓那幾個養子,想想,他的兒子繼承了謝韞之的一切,他有什麼理由拒絕?”真陽郡主冷笑道,她和謝淮安就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這樣做雙方都得利,於是越想越覺得可行。
“這麼說也是,二爺最近落榜了,恨兄長的養子恨得牙癢癢呢。”嬤嬤恍然地說。
“去請二爺過來。”
“是。”
真陽郡主一聲吩咐,嬤嬤便去杜縉雲那裡請謝淮安過來商議。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謝淮安一聽說她的計劃,便認真考慮起來。
確實,這樣對他有利無害,橫豎他知道這個孩子是自己的。
用一個孩子去換取澹懷院的一切。
既能打擊許清宜,又能擠走謝臨那個小兔崽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