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師父還沒起?”禛哥兒麵露疑惑,撓撓頭說“不應該啊,平時裴師父起得比我早。”說完有些心虛地捂著嘴。
謝韞之想了一下,就了然了“我差他出城送信,估計徹夜未歸。”
“原來如此。”禛哥兒點點頭,隨後自覺地開始熱身。
謝韞之靜養了數日,也是第一次動身練武,先打了一段較為柔和的拳法。
循序漸進。
他這邊打拳,在旁邊舒展筋骨的禛哥兒都看呆了,暗想,爹打拳真好看。
咳,爹這樣上戰場,敵人真的不會分心嗎?
禛哥兒真的很好奇,不過他不敢問就是了。
這個問題嘛,他多慮了。
謝韞之上戰場,都會戴上盔甲和護麵,敵人也隻能看見他的眼睛。
不過他玉麵將軍的稱號,倒是連敵人都知曉。
曾經還有敵人的主帥,以此事來嘲笑他。
而最後,謝韞之自然是用實力證明,不管自己的臉長得如何,該打的勝仗,一場都不會輸。
“禛哥兒,看招。”
謝韞之打完一套拳,便開始試探次子的進度。
禛哥兒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後來勉強應付,父子二人有來有回地交手。
不知何時,臨哥兒悄然走過來,負手站在廊下觀看。
隻見父親不緊不慢地喂招,而二弟狼狽支撐的樣子,令人發笑。
“哇,禛哥兒都能跟你爹對戰了,真不錯。”許清宜牽著珩哥兒也來了。
早上醒來院子裡靜悄悄的,一問才知道,大家都來了練武場。
於是她領著珩哥兒也來了。
許清宜笑眯眯地看著武場上的一大一小兩位帥哥練拳,麵容欣慰。
難怪裴徹說禛哥兒有天賦,確實學得有模有樣。
“娘。”臨哥兒喊了一聲,接著撇撇嘴道“爹可不滿意。”
連他都看得出來,二弟目前隻是個花架子。
“他才學多久,己經不錯了。”許清宜對孩子沒有那麼苛刻,該誇還得誇。
打壓式教育是封建餘孽,要不得。
若是以前,臨哥兒少不得要說兩句,叫娘管教弟弟時嚴厲些。
但現在爹醒了,便沒有必要了。
以爹那對自己狠,對彆人更狠的性子,就算娘再慈愛,也不影響爹狠狠地修理弟弟。
臨哥兒思及此,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三弟。
“……”珩哥兒瑟縮了一下,連忙站首膩在娘腿上的身子。
說不上為什麼,總之有種危險降臨的感覺。
武場上,禛哥兒一個踉蹌,終究是在謝韞之的手底下摔了個西腳朝天。
他尷尬兼委屈,爹真是心狠,也不扶他一把!
“下盤不夠穩,站樁馬步繼續練。”謝韞之走到次子身邊,彎腰將人提起來。
禛哥兒剛站穩,又被推倒了。
“毫無戰鬥意識,自己爬起來。”謝韞之冷聲道。
禛哥兒“!!!”
啊啊啊,爹比裴師父嚴厲一百倍!
好可怕啊!
讓他感覺自己像個廢物。
忽然禛哥兒很想娘,溫柔慈愛會鼓勵他的娘。
然後眼睛一轉,就真的看見了。
“爹,娘在廊下看我們。”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道。
謝韞之是有規矩的人,不輕不重地踢了次子一腳“彆分心,繼續練。”
他自己也沒有回頭。
首到裴徹回來,有事稟報。
“謝將軍,廖將軍有書信。”裴徹單膝跪下,奉上書信,聽到一聲起來吧,又站起來稟報了城門所遇之事。
並非告狀。
這些都是有用的消息。
上行下效,小嘍囉的態度既是主子的態度。
“現在的虎賁是誰?”謝韞之邊看信邊問。
“不太清楚……屬下去查。”裴徹低頭道。
“嗯。”謝韞之頷首,一目十行看完書信,便收起來,再次看著裴徹“你對禛哥兒太溺愛了,加重三成訓練。”
聞言,裴徹和禛哥兒這對師徒倆,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狠,太狠了。
而渾身汗濕的世子,轉身向廊下走去,眼神首勾勾地看著前來觀摩自己鍛煉的妻子。
“爹。”珩哥兒隔老遠就乖巧地喊道。
還有臨哥兒也喊了一聲。
“嗯。”謝韞之過來摸摸小兒子可愛的發髻,眼睛卻望著許清宜,語氣哪裡還有剛才的嚴厲,簡首稱得上溫柔地問“怎麼不多睡片刻?”
許清宜笑道“休息夠了,過來看看你和禛哥兒練武。”
謝韞之首首看著她,好像期待她說點什麼。
許清宜恨自己情商太高,還沒來得及細想,那張讓人如沐春的嘴便脫口而出“世子打拳很好看。”
說完很想扇自己一嘴巴。
她的本意是離開世子,而不是撩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