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打算夫妻倆一人帶一撥孩子,不然這個節骨眼也不敢把孩子們單獨留在侯府,可既然謝韞之要去,就乾脆把老二和老三也帶上。
老二還沒上過公堂,聽說能隨爹娘一起去,舉雙手讚成。
決定好了,剩下的就是他們讀書人的事了。
“你自己寫狀紙,還是爹給你寫?”謝韞之問長子。
許清宜眨眨眼,覺得臨哥兒這麼獨立要強的一個孩子,應該會自己寫吧?
結果臨哥兒在她眼皮底下變了個人,回道“有勞爹代為動筆。”
也是,臨哥兒是他爹的小迷弟。
“嗯。”謝韞之不是不溫情,隻是分人罷了。
父子倆去了書房。
“珩哥兒來,咱們娘倆去洗香香。”家中丫鬟嬤嬤成群,但許清宜仍舊會時不時地參與給珩哥兒洗香香。
“娘,洗完香香我們可以去蕩秋千嗎?”珩哥兒問。
這話好生蹊蹺?
肯定可以啊,所以孩子這麼問,本意必然不在蕩秋千。
許清宜很快就明白了,捏著他的小手笑道“放心吧,咱們珩哥兒的全部玩具,都會搬過去的。”
珩哥兒就靦腆地笑了。
他是個悶悶的小孩,有話也不會首說,但娘總是懂他。
古代當家主母的一天就是這樣,忙忙後宅的瑣碎,理理孩子,睡前叫丫鬟幫著保養一下自己的臉蛋和身體。
是的,就跟現代有很多護膚品一樣,古代也有的。
甚至全麵得令人歎為觀止。
比如淡化皮膚色素沉澱的中草藥膏,這東西要是現代人售賣,許清宜可不敢買,她怕用壞身體。
在古代,這卻是貴女們都很重視的壓箱底方子。
有些未出閣就開始用了。
許清宜覺得沒有必要吧,聽起來挺繁瑣的,但嬤嬤鬼鬼祟祟的,極力給她用上這種好東西。
還勸她用在該用的地方。
許清宜“……”
咳,她真是拿這群思想保守,但行為炸裂的古人毫沒辦法。
什麼用在該用的地方啊,聽不懂聽不懂。
嬤嬤的目光恨鐵不成鋼,主子真是胸無大誌,就不想長長久久地籠絡住丈夫嗎?
“……”許清宜也沒有不想,自己一個己婚女人,當然希望夫妻恩愛和睦,長長久久。
不過夫妻恩愛的底層邏輯不在於美色吧,妻子再美,該出去花的男人還是會出去花。
順其自然就好了。
夜深後,謝韞之回房,己然是沐浴以後的樣子,帶著一身水汽坐在床沿。
“寫得如何?”許清宜側過臉閒閒問,大概是下午睡飽了,這會兒她精神頭還很足,橫豎睡不著,就倚在床上看會雜書。
“寫好了。”謝韞之聲音低低的,寫一遍狀紙,就等於回顧了一遍臨哥兒的悲慘遭遇,讓他心情有些沉重。
“都過去了,以後他有我們呢。”許清宜拍拍娃他爹擱在大腿上的手,很是理解對方的心情。
“嗯,多虧有你,臨哥兒都跟我說了。”謝韞之看向妻子,眼神深邃地凝視幾秒,隨後呼吸一輕,便俯身吻了過去。
這架勢,許清宜哪能招架啊。
一親一個不吱聲。
“夫人抹口脂了,這麼香?”謝韞之抽掉妻子手中的書卷,將對方整個納入懷中,放肆地掠奪她的口脂。
“是護膚的蜜露……”許清宜聲音不穩地答道,若是知道下午廝混了一回,晚上還要來,她就不往身上抹這些價值千金的昂貴奢侈品了。
“嗯。”閒聊到此為止。
“等等。”許清宜慌忙摁住那隻勢如破竹的手,糾結地考慮道“明日要上公堂,你我今晚不如養精蓄銳……省得耽誤正事。”
“放心,耽誤不了。”謝韞之道,然後便挪開妻子的手,找個適合的地方安放,接著將妻子抱到身上“乖,我哄你睡覺。”
許清宜咬著唇,男人所謂的哄睡覺,讓她崩潰。
哄睡的效果是有的,但不是犯困得想睡,是美妙得心率失衡想暈倒。
大抵是嫌棄午後那一場雲雨囫圇吞棗,對妻子太怠慢了些,謝韞之今晚便細致又細致,溫吞到後邊,才給自己一個痛快。
前後對比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許清宜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