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
新室友的態度無疑友好,但她並不擅長應對從天而降的人際。
譬如今晚,她的反應和舉動就略顯糟糕,如臨不速之客,一麵都嫌多。
好像不該這樣。
但已經這樣了也沒辦法。
春早不再想,眼皮漸耷。
……
翌日,春早照常被媽媽叫醒。
剛一起身,春初珍就靠來床頭,麵色神秘“我看到隔壁那個男孩子了。”
春早忽略昨晚的偶遇,裝一無所知“什麼樣啊?”
春初珍說“高高瘦瘦的,長得不錯呢,像他爸,還跟我問了早。”
春早往門那瞥了眼“他人呢。”
春初珍說“回房間了。我起來沒一會他就出門了,回來還給我們帶了兩盒早點。”
春早按壓著睡亂的劉海“他這麼客氣?”
“對啊,一口一個阿姨的叫得可甜了,不收都不好意思,”春初珍無奈地念叨,又擰眉補充“而且哦,他就一個人住這。”
春早訝然“啊?”
春初珍將分貝降至最低“我問了他,我說你家長呢,下午過來嗎,他說他一個人住。”
春早問“沒人陪讀?”
“好像是,”春初珍哼聲“我就說家裡有個小的怎麼可能顧得上大的。就是他也沒個姥姥奶奶的麼,父母看著年紀也不大啊。”
她母愛共情地感慨“才跟你一樣大,怎麼照顧得好自己?”
春早沉默下去。這一刻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可能是習慣了媽媽無微不至的圍繞和照料,她心頭湧出幾分惻隱。
還有一絲,不合時宜的羨意。
換好校服,春早的劉海還是固執地維持原貌,像幾根不安分的新芽。她抬手搭住,裝不經意朝外走。
客廳裡很安靜,見不到一個人,春早這才放鬆神經。
洗漱完出來,媽媽已經將兩碗熱氣騰騰的白粥擺上了桌,一旁放著剛熱好的蒸餃和燒麥,應該就是她們的“新鄰居”買來的點心。
而早點供應人的房門大敞著,燦白的光線透出來,朦朦的。
春早不再多看,坐去桌邊。
春初珍端著煎蛋從廚房出來。去年年底她在菜譜a上學會了“太陽蛋”的做法,成品造型不輸外頭餐飲店。自打被女兒誇過一回,就有事沒事在早餐上一展身手。
春早注意到盤子裡疊放著兩片煎蛋,提前拒絕“先說下啊,兩個我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