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
童越提前備好麵包和盒裝奶,作為小團隊的趕工夥食。
以最快速度囫圇充饑後,三顆腦袋並停在偌大的黑板前,半晌未動,又麵麵相覷。
上學期四班留下的建黨建軍節板報基本沒掉色,起碼八成新。
光清理就是個大工程。
童越絕望地哈口氣,假裝捋袖子,鼓勁打氣“姐妹們,動起來吧。”
春早將擰乾的抹布分發給她倆。
為圖效率,她們仨一人負責一塊領地。不過十分鐘,黑板下半部分的圖案和文字就被擦拭得一乾二淨。
丁若薇身高一米七出頭,清潔區域明顯要比左右兩邊多出一截。
高挑的女生後退幾步,看看麵前這張參差不齊的“柱形圖”,笑了笑“我還是去搬兩張椅子來吧。”
童越看她“你一個人搬啊?”
丁若薇聳聳肩,語氣無所謂“兩張椅子不算重啦……”
童越將抹布揣進粉筆槽“我跟你去拿吧。”
童越追著她離開原處。
一時間,黑板前隻剩下春早一個人,突如其來的安靜多少讓人無所適從,尤其這個點還在晚自習前,身後不時有學生穿行而過,還都會好奇地往她這裡打望一眼。
春早將濕抹布捏在手裡。
乾站著不動似乎更奇怪……
她看看左側那棟丁若薇創造出來的,明顯要高出她“兩層”的黑色大樓,踮起腳,給自己麵前的“平房”劃出一道濕漉漉的弧形屋頂。
又蹦跳兩下,費勁地給它糊上一對高矮不一的粗天線。
身邊遽地有人駐足。
餘光裡,半塞在粉筆槽裡的那團抹布被隨意撿起,春早以為是童越她們回來了,側頭剛要招呼“哎,你們……”
動作驟停,詞句也阻在喉嚨裡。
旁邊站著的人是原也。
男生單手揚高,很是輕鬆地夠到了黑板最頂端。
他沒看她,也沒說話,心無旁騖地擦拭著。
從春早的位置看過去,他直峭的鼻骨之後,是被高處樓體和回廊切割開來的,日暮的天空。
它就像油畫裡的湖泊,大片的暖色調,濃稠,寧靜,不會流動。
看久了就會被掠奪走呼吸。
春早覺得自己心臟的存在感變得過分強烈了,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攫緊。
簡單幾下,童越的區域就被男生清潔乾淨,他這時才低下頭來看她,逆著光的眉眼愈顯黑濃。
春早生怕慢了地偏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