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
春早抬眼“啊,要的。”
再從便利店出來,外頭雨勢漸漲,陰雲遮頂,霓虹將路麵倒映出瀲灩的湖光,不是沒想買把傘,但她看了眼價格又將它放回貨架。
反正隻是去看一眼。
倘若他不在,她就將東西放在客廳裡,再給他發一條足以告慰的消息,告訴他這個假期也不是那麼的孤寂和難耐,仍有個……“朋友”在關心他;
倘若他在,她就將東西交到他手裡,假意托辭隻是逛街歸來路經此處,手裡的物品也隻是下午溜達時順帶買來的——為了答謝他之前慷慨相贈的零食。
是不是很萬無一失。
春早停在單元門前,簷下雨氣微寒,她卻渾然不知,隻是淺淺地抿高唇角,而後摸出紙巾,將臉頰和頭發擦拭乾爽。
失去劉海的遮擋,濕噠噠的發頂肯定要比下午坍塌,蓬鬆的裙擺也有了重量,要靠手拉扯開,不然很容易黏到腿上麵。
現在的她,很像是十二點後的辛德瑞拉,看起來絕對是一副不忍直視的狼狽相。
恐怕,還更慘。
起碼逃遁的路上,灰姑娘並沒有淋成落湯雞。
不多想,她在心裡將流程重捋一遍上樓→開門→看看原也→交出東西→道彆。
就這樣,簡單的五步曲,也許連門都不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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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也趴在桌邊睡了一覺。窗外的秋風絲雨,肆無忌憚地從紗窗孔灌進來。
布簾翻湧,驚擾了沉眠的少年,他撩開眼皮,麵前的卷麵已經被少部分雨點打出不規則的鉛灰水漬,姓名欄後的“也”字也模糊成一片。
他一怔忪,忙從椅子上站起。
外麵的天已黑透,像是浸飽墨汁的宣紙,剛要兩頁窗扇攏回原處,原也又將它們推回去,探身看了眼右側窗台。
紅陶盆裡的小叢花葉顫顫巍巍,綴滿了水珠,但沒有被風扯斷。
這才插上金屬窗閂,屋內再次變得悶而靜,就像放假後每一個醒來的白天。
他回身整理起桌上有些狼藉的講義。
忽爾,外麵傳來鐵門吱嘎的動靜。
他的房間離門最近,因此這聲音更為清楚。
原也手一頓,皺眉,警覺地走去門邊查探。
下一秒,少年錯愕地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