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越過他“減肥呢。”
他跟上校服上身都鬆鬆垮垮的春早,“你認真的?”
“彆管我了,你去忙你的。”春早停足一秒,繼續往自己房間方向走。
原也偏跟她杠上,步步緊追“我怎麼就管你了?”
春早停在門邊,轉身,視線來回丈量二人相對而立的間距。
原也留意到了,後退半步。
春早看著他下結論“比我媽還媽。”
原也笑出聲來,繼而冤枉地一聳肩“友好關心罷了。”
春早回到房內,放下水杯,從同一個紙袋裡,取出一隻沒拆塑封的長條麵包,戳去他跟前,就差要懟到男生胸膛上。
原也巋然不動“乾嘛?”
春早說“友好關心咯。”
原也低笑一聲,抽過去。
“彆小瞧我,”春早佯作詞嚴令色,“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完全沒獨立生活能力的人。”
原也頷首,配合道“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春早“……”
“我要關門了。”她說。
“你關啊。”
“你走啊。”
“我走不走礙著你關嗎?”
“……”
春早攥一下校服下擺“礙著了。”
靜默兩秒。
“彆關了,”男生看過來,黑濃的笑眼可以說是世界第一難拒絕“睡覺前再關。”
又說“我也不關。”
“好、吧。”這兩個字,像打擊鈴鐺,輕快的音節蹦彈出來。
目送進門後到現在還沒放下書包的原也回房,春早才心花怒放地蹦回桌邊,無意目及桌角的圓鏡,反射出齜著牙的自己,她趕緊偏臉抿緊。外婆和老媽還水深火熱,她在這邊嬉皮笑臉的像什麼樣子。
一秒恢複到肅穆狀態,她用外婆的手機給媽媽發短信,關心她目前的狀況。
春初珍回還好,監護室裡麵醫生說還算清醒。你爸過來了,跟我輪換,放心。
春早說你也彆太累了,保重身體。
春初珍嗯,早點睡覺,門關好。
春早“……”
盯著最後三個字,她慚愧起來,又升騰出大股羞意,往左看一眼——沒了門扉的阻隔,四舍五入,就好像……好像跟原也待在同一個房間一樣。
即使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那種無處不在的結繞感還是縈滿了空氣。
麵前的書頁上攤放著一大一小兩隻手機,畫麵堪稱離奇。突然從電子乞丐轉型為富豪,莫名還有點好笑,春早感慨著,拿起自己那支,打開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