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
女生本身的唇色偏淺,但此刻因外力反複摩擦,小而圓的唇型呈現出異樣的深紅,像是盛夏待擷的莓果,盈盈綴在低枝上,伸手可觸。
原也喉嚨微緊。
他極快偏開眼,又必須提醒她,有些口紅被她著急搓揉的動作弄到嘴巴外麵了,他稍微調整了下氣息“那個。”
“嗯?”春早看向他。
原也握了握拳,表述事實變得困難至此“嘴巴外麵還有。”
“啊……”春早又抽出一張紙巾“哪邊?”
原也速度判斷一眼“左邊。”
春早忙將紙張一角抵到左邊唇畔,細細拭著。
原也怔住。
不對,他腦子徹底亂了,鏡像原理,應該是右邊。
忙糾正“我的左邊。”
他的左邊……
是她的右邊嗎?
兩個聰明人此時都變得有點呆滯。春早也思維遲鈍,不甚確定地將紙巾慢慢往右挪。
算了。原也從褲兜裡拿出手機,調出相機前置模式,抬高手,給她當鏡子。
春早這才真正看到自己的樣子。
啊。
她險些尖叫。
唇周烏七八糟的,要多醜陋就有多醜陋,真想殺回去爆砍她老姐,但現在後悔已來不及,隻能潦草又局促地擦了又擦,作無用功。
但要用到眼唇卸妝液的色料在皮膚上哪那麼容易解決,最後原也說,“等我一下。”
男生按滅手機,一路奔跑到小區門口的小店裡,再出來時,他手裡握著一瓶純淨水。
他開蓋走回她麵前,伸手“紙。”
春早將手裡殘留著少許玫瑰色痕跡的紙巾交給他。
原也偏過上身,往上澆了少許水,才回過眼來。
“我來吧。”他說著,不沒給自己和對方太多反應的機會,手已經挾著沾濕的紙巾一角,覆上她嘴唇。
春早被冰涼的觸感刺了一下,不自覺往後躲。
原也頓了頓,不由分說追過去。他的手指隔著紙巾,小心而仔細地幫她清理。
春早一動都不敢動,唯獨心臟瘋狂竄動,臉部溫度也急劇攀升。
視線隻敢紮根在平行的……男生露膚度極少的脖頸處……
不敢看他儘在咫尺的手,還有他多半在凝視自己唇部的,認真的雙眸。
起初力道還算溫和,或許是那顏色太難處理,後來就逐漸加重,碾壓著她唇角,一下一下。隻是那一點,小範圍的灼燒,不知何故擴散為全身性的烘烤,令人窒息。
不知多久。
或許一分鐘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