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默不作聲把微單揣回去。
下了飛機就能感受到首都的“熱情”,如入灶台上的籠屜,連地表都是蒸燙的。
在轉盤等到托運行李,原也幫春早提上,追至她身側,握住她手。
“我來抓狗仔了。”講著話,他指節稍微收力。
春早忍俊不禁,瞥了瞥正前方說笑搖扇,無暇關心這裡的父母“你彆亂冤枉人,那張我沒拍好,已經刪掉了。”
“真的?”原也顯然不信。
春早抿抿唇“假的。”雖不那麼清晰但美感更足,她才舍不得刪呢。
原也低笑“我就知道。”
春早說“但我絕對沒有侵犯你的肖像權。”
還有理有據,複述假期提前看過的法條“我沒有不當利用,惡意侮辱,以及擅自創作你的肖像。”
原也帶著她的手鼓兩下掌,又單手搭額,作頭疼狀“完了,以後說不過你怎麼辦?”
春早也用那隻相牽的手輕搗一下他肋部“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原也速瞟一眼春家父母的背影,傾頭堵一下,怪重的。
春早磕磕牙關,繼續念經,繼續折磨“‘以暴力脅迫等方法強製猥褻他人的將構成強製猥褻罪,包括對他人進行親吻、摳摸……’”
原也望天“啊——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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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到登記後,整理好寢室,在燕園裡轉悠和拍照,時間很快來到傍晚。
四人在校外餐廳用完餐,原也叫了輛的士將春早父母送往酒店。
回過頭,看到女友雙目在夕陽裡瀲瀲爍動,他忙從褲兜裡取出紙巾“怎麼了?”
春早按按鼻子,坦白自己的不舍和脆弱“想我媽了。”儘管她一分鐘前才走,可她已經開始不習慣了。這的確是她期盼已久的遠行,可家人的厚度永遠無可比擬。
原也抬手搭上她後腦勺,把她按來胸前,輕聲“還有我呢。”
兩人在園林般偌大的校園裡漫步良久,無一處不是草木花影,金牆紅瓦,還有明鏡般的未名湖。
許久,才逛回春早尚還陌生的宿舍樓。
分彆前,她好奇問原也“你們的35樓在哪?”
原也揚手指了個方向“明天我接你去看。”
春早說“明天應該要參加我們班裡的迎新會,你們院裡沒有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