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銘發現了金銀花,就在後山到處都有,他以前沒發現是過了第一次花期。
而且村裡大人都知道這東西去火,嗓子疼摘些回來煮水喝,喝個兩三天就好。
挨著大山處處是寶啊!
這些他們也能采,還不讓人懷疑。
陳二寶今天來後山轉悠,走到陳景銘家不遠聞到一股香味,是肉香!
陳二寶轉著腦袋往陳景銘院子裡瞅,就看到陳瑤在院子喂雞。
“小丫頭片子,你家吃肉了”?
陳瑤抬頭看到是陳二寶警惕道,“我家哪有錢買肉吃”。
陳二寶嘀咕,“沒有嗎,這麼香肯定是肉”。
陳瑤掐著腰懟他,“也許是村裡那家吃肉飄來的味兒”。
陳二寶看陳瑤不承認嘟嘟囔囔走了。
一到家陳二寶就和他娘嘀咕,“我在陳瑤家裡聞到肉香味了,可是她非說她家沒吃肉,可是我一路就聞到她家有肉香,肯定是背著我們偷偷吃肉了”。
劉氏一聽就不得勁了,肉,老二家吃肉,沒給老宅送。
劉氏去找了小黃氏,“大嫂你聽說沒有,二哥家三天兩頭吃肉,都沒給爹娘送一回”。
小黃氏納著鞋底的動作一停,“真的”?
劉氏捂嘴低聲道,“我聽後山回來的人說了幾次,以為是說彆家,哪知道今天從二哥門口過,那肉香味風都吹不散”。
小黃氏冷哼,“你倒是狗鼻子那有肉味都能聞到,不過如果老二家吃肉沒給公婆送,確實不應該,那不是不孝順嘛”。
妯娌兩個對視一眼,默契的去找老黃氏,不一會老黃氏就去二兒子家去了。
陳景銘得到的三個蠶繭出蛾子,得到一隻雌蛾兩隻雄蛾,準備孵化後試養一批。
蟻蠶是形容剛孵出的蠶寶寶,一個個比黑芝麻大點在一塊淺色麻布上蠕動。
一隻蠶蛾產的卵大概在三百五十顆到四百,陳景銘不會孵化,蟻蠶成活率能有一半吧。
陳景銘把桑葉擦乾淨剪成細絲拿去喂蠶,還讓他爹用竹子編了竹篾來用。
看著眼前黑乎乎的蟻蠶,想到還要分蠶,還是督促他爹多編幾個的好。
今天陳景銘正在家裡喂蠶,他爹娘去了有點遠的北山挖藥材,家裡隻有他和陳瑤。
剛喂完蠶,陳瑤慌張的跑了進來,“小石頭奶過來啦,看著那架勢像是來找茬的”。
陳景銘中午聽陳瑤和陳二寶說話就知道要出事,還好提前把廚房收拾過了。
“來就來唄,出去看看”。
老黃氏氣勢洶洶到了院門口,啪,啪,拍門,“老二開門,你個不孝子,有好東西不知道孝順父母,自己躲起來吃獨食”。
陳景銘神情厭惡的看了一眼門口,這個老黃氏從他醒來就見了一次,還是去山上挖野菜遇見的。
“瑤瑤彆怕,你躲我身後就行”。
陳瑤點頭,打開院門就低頭躲在陳景銘身後,老黃氏不講理看到她總是罵她。
老黃氏一看門開了院子裡就兩小孩,“老二呢”?
陳景銘,“奶,我爹去山上找吃的,爹還說要編一些竹筐賣,快過中秋了,借錢的人家要上門討債了”。
老黃氏,“……”
“你家買肉吃了”?
陳景銘搖頭,“我家吃的野菜糊糊,娘說家裡快斷糧了,要省著吃,奶你能借糧給我們嗎”?
老黃氏“………”
老黃氏被陳景銘頂的心窩子疼,“借什麼借,小石頭你說你家是不是吃肉了”。
陳景銘搖頭,“奶肉是什麼味道啊,我病好後還沒吃過呢”。
老黃氏顯然不信,理都不理他倆就去了廚房。
先去看了米罐子,裡邊有一斤多高粱米,沒找著白麵。
鍋裡乾乾淨淨,又跑到他們住的屋裡一陣亂翻,除了幾個破舊衣裳啥都沒有。
陳景銘在她身後跟著,“奶你怎麼亂翻我家東西,你這樣是不對的,族長爺爺說了,我們不是一家人了”。
老黃氏啥也沒翻到,聽陳景銘這麼說,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陳景銘腦袋上。
“短命鬼瞎說什麼,這是我兒子家,我想怎麼著誰也管不著”。
說完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陳瑤嚇得大叫,“小石頭你怎麼樣,有沒有流血”。
老黃氏看到她就來氣,這丫頭跟小石頭他哥似的,執拗的很,在老宅還能搓磨搓磨,現在分出來了還敢打二寶了。
抓住陳瑤使勁打,“你個小浪蹄子你敢打二寶,我打死你個賤蹄子”。
“哇哇…哇哇哇…”
陳瑤大哭,陳景銘急了,猛地拉住老黃氏的胳膊,被老黃氏一把推開。
老黃氏沒在陳貴山夫妻房裡找到東西,扭身走了。
陳景銘扶起陳瑤,陳瑤被推倒碰的手臂流血,嗚嗚直哭。
陳景銘心一橫,把陳瑤的血抹得自己一臉,給陳瑤糊一臉。
“瑤瑤哭大聲點,我們去找二爺爺告狀”。
陳景銘大聲哭了起來,家也不管了,帶著陳瑤就往外跑。
一路上哭的撕心裂肺,烏拉嗚哇哭著去找二爺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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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陳二爺能不能做主不要緊,陳景銘要的是鬨大,讓老黃氏丟臉,陳大樹顧忌臉麵怎麼也得壓製一下老陳家人。
一路上遇到村裡人,有那愛看熱鬨的問他們怎麼啦,結果是被老黃氏打的。
哎呦喂,這是什麼仇什麼怨,把孩子打這麼慘。
兩個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跑到二爺爺家,滿頭滿臉又是血又是泥,一身青紫泥土比乞丐還慘。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跟誰打架了”?
陳大奎在院子裡看到陳景銘和陳瑤,被兩個孩子嚇一跳,這也太慘烈了。
“二爺爺,嗚嗚…我奶奶去我家要肉吃,我說沒有肉,我奶奶就把我家翻了一遍,沒找到肉就把我和瑤瑤打了一頓,還罵我短命鬼,小賤種,二爺爺什麼是短命鬼,小賤種”?
“二爺爺我想找爺爺,可是我不敢自己去”。
陳大奎聽完陳景銘說完事情經過,被老黃氏氣的夠嗆,文氏也是無語至極,“作孽啊,大嫂太過分了,都是她兒孫怎麼…”
兩人商量這事,大哥可能不知情就帶著他倆就去找陳大樹。
陳大樹好不容易清閒,正在院子裡乘涼,誰知道親弟弟過來了。
“大哥,你家的事我不該多嘴,但是大嫂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家小石頭才幾歲呀,有必要往死裡打孩子嘛”?
陳大樹懵了,他家婆娘又怎麼啦?
陳大奎斟酌詞句道,“你家老二剛分出去,光是給小石頭治病花了多少錢,小籬為了救弟弟借了高利貸,小石頭才剛好,大嫂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陳大樹低頭看陳景銘和陳瑤,兩個孩子淒慘樣子,讓陳大樹覺得特彆丟人。
“老大家的你娘呢?這是怎麼回事”?
小黃氏和劉氏在一旁站著,眼神飄忽不敢看公爹,她婆婆不是去老二家找麻煩去了,怎麼把小短命鬼給打了。
這時老黃氏帶著陳二寶回來了,“怎麼都來我家乾嘛,我家有啥好看的”?
孫花枝愛看熱鬨,對老黃氏人出口諷刺,“黃氏你快把你孫子打死了,還不許我們看熱鬨了”。
老黃氏呸道,“孫花枝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打我孫子了”。
老黃氏怒氣衝衝進到院裡,見老頭子臉色難看,還有嗚嗚哭的兩個小崽子。
陳景銘拉著陳瑤往陳大奎身後躲,一邊哭一邊說,
“我家沒吃肉我家吃的野菜糊糊,爹娘去山裡找吃的了,家裡快沒糧了,真的沒有肉給奶奶吃,奶彆打我”。
老黃氏氣的臉通紅,“你個短命鬼,你家吃肉不給爺奶送你還告狀”。
說完又要打陳景銘。
“夠了”。
陳大樹惱怒道,“誰跟你說老二家吃肉了”?
老黃氏還沒說呢陳二寶跳了出來得意道,“我告訴家裡的,我今天跟後山回來聞到二伯家有肉香,我問陳瑤她不承認,不給我吃肉活該挨打”。
陳景銘,“那是王獵戶家裡煮肉吃,他家離我家不遠”。
老黃氏婆媳一愣,忘了這茬了。
老黃氏撒潑,“老天爺啊,當娘的問兒子要點吃的怎麼啦,小兔崽子鬨過來給我難看啊”。
陳大樹氣的訓斥,“行了,以後不許在打孩子,這也是你孫子又分家單過,吃不到你花不到你”。
文氏看不慣老黃氏做法,“大嫂,都是你的兒孫,你打小石頭不怕貴山知道寒心”。
老黃氏惱羞成怒,“他二嬸這是我家裡的事,你們管的著嗎”。
文氏心道要不是孩子找他家老頭子做主,就你家糟心事誰要管?
“大嫂貴山是你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小石頭畢竟是你孫子”。
老黃氏看不慣文氏裝好人,“他二嬸我兒子孫子我想打想罵那是我的事,你還是回家看你孫子吧”。
文氏和陳大奎,“罷了,大哥你家事你看著辦吧,我們回去了”。
陳大奎夫妻沉著臉走了。
陳大樹臉皮撐不住,把黃氏罵了一頓,讓劉氏管好孩子,彆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肉。
陳貴山夫妻得到消息趕回來,陳大奎夫妻正要出門。
“二叔二嬸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