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紅英說得是,那條小河溝娃兒些下去踩了回來腳就會生肥水疙瘩,確實很肥。”
“那這麼說來,紅英說這個當真能當肥料使?”
“肯定能。”陳冬梅和杜紅英不愧是親母女異口同聲。
“行,我這通知大家開社員大會。”
“爹,還有一個問題,這條小河溝可不是隻有我們生產隊,隔壁八隊還有一長截,如果想吃獨食的話,就從八隊那邊掏起走,最好是晚上去搞整。”
一個生產隊的爭東西都要打架,更不要說另一個生產隊的。
“這樣子怕是有點不厚道。”杜天全覺得做人要實誠。
“你就是一個榆木腦殼。”陳冬梅都忍不住批鬥他“這個主意是咱們紅英出的,等知道真的有效果的時候,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我們生產隊掏泥?今年不管三七二十一,掏了再說,大不了明年就不掏了各掏各生產隊這一截了。”
杜紅英覺得老娘是懂變通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
於是大年二十八晚上,通安村的數十個壯漢子就挑上糞桶撮箕就掏小河溝。
半夜悄悄去掏那種。
“昨晚上狗咬得很,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曉得的噢,怕是有賊娃子。”
“賊娃子那麼凶?逮到了打死他。”
八隊的人都在閒聊。
突然有小孩子跑回來說小河溝掏得可乾淨了。
“黑泥巴都沒有了,水草也掏得乾乾淨淨的。”
“哪個沒事兒掏河溝?”
這個答案很快就找到是七隊的人乾的。
“他們掏了河溝裡的泥巴全部澆小麥了,每窩小麥下麵放了一塊,黑乎乎的。”
“這個有啥用?”
“聞著臭哄哄的,看來肥氣大噢。”
眾人才回過神七隊的人來八隊偷肥料。
八隊生產隊長不依了,直接找到村支書狀告杜天全。
“唐支書,這個不算偷吧。”杜天全早就做好了要背書的準備“首先一個,這條小河溝並不是我們哪一個生產隊的,是村裡的是集體的是一直都有的;第二個,河裡的溝土這麼多年沒人動過,都覺得沒用。我們生產隊缺肥,有社員想起這個應該可以用,所以我們才動手掏回去試試。”
“你掏你們生產隊那段河溝就好了啊,為什麼要掏我們八隊的?”
“我們這不是做實驗嗎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多放占試試看回頭真的有效果的話,以後我們不掏你們那一段就是了。”
杜天全的話讓八隊隊長又氣又惱也說不出個什麼理由來。
“好了,既然辦法是杜隊長想出來的,那就試試看了。如果真的好,這個辦法可以推廣,那也是一個大功勞。”
張隊長心裡總不得勁兒。
“好了好了,張隊長,我們社員還想著一個辦法,就是每家每戶的陽溝泥巴也掏一下,能放一窩小麥是一窩,你要不也回去讓社會試一試?”
“當真?”
“嗯呐,我們掏了小河溝了,明天就掏陽溝。”
張隊長心裡又是一塞,這杜隊長好討人嫌還敢說不是故意偷八隊的肥。
唉,算了,看在他沒有藏私的份上,又都是同村鄰居,沒必要鬨得太深成,握手言和,一起回家動員社員掏陽溝。
隻是讓張隊長沒想到的是,聽說陽溝裡的土可以當肥料施,社員不乾了。
“我們自留地還要肥呢,就這麼點拿到生產隊的地裡也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