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知道點時政嘛!
“老人家,你們在山上就沒有分田土是不是?”杜天全問。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後就進來了一個五六十歲的男子“爹,來客人了啊?”
“嗯,說是什麼乾部,我老了,耳朵又聾聽不懂,你來給他們說說。”
杜紅英……您老裝聾的本事可真是高啊,該聽的話一句沒落下,不願意說的事兒就耳聾回避。
“幾位客人從哪兒來呀?”
杜天全又介紹了一遍。
“原來是大乾部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熱情得很過度,讓杜天全有一種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的錯覺,他也並非什麼大乾部,農民洗腳剛上田坎,而且,乾部是為人民服務的,不能擺譜。
“我姓杜,你叫我杜同誌就行,我呢是來了解一下你們家的情況,看看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助的。”
“多謝杜同誌,我們家……還行,有點小困難自己就能克服,多謝領導同誌的關懷。”
嘖,杜紅英聽他說話好有經驗,當真是當家人,估計也是時常下山的懂時政。
杜天全了解到這一家人姓陳,是1943年進的山。
“這個山崖叫斷崖山,進山的時候山上還有大蟲,路不好走,我們一家子住岩洞……”
杜紅英發現他們的住房頂屋雖然是茅草棚,但是牆麵全是木板,還有二樓閣樓。
最主要的是山路上看到和進門看到的是兩種情況,也就是說山路上看到的是打了掩護的。
與山川村山下農戶相比,這家人的房子簡直就是富戶了。
“解放後有解放軍同誌讓搬下山,可是我們一家在山上住習慣了就沒有搬。”
老太爺的大兒子叫陳喜民,搬上山的時候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這山上就住了我們一大家人,我是老大,還有一個二兄弟,孩子們長大再成家,住著擠是擠了點,好在也能湊合過,就不給政府添麻煩了。”
這是真不想和政府的人有交集啊。
而且大有送客的意思。
“你們這些孩子上學了嗎?”
杜紅英聽老太爺喊了小六,那就說明老人的第四代至少有六個孩子了。
子有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的在這山裡,他們的小日子一看過得蠻滋潤的。
“沒上,沒錢上。”
陳喜民麵露一分尷尬,最後隻好如實說。
要說真有什麼困難,就是孩子們上學的問題。
他每隔上一段時間是會下山的,從最早給兒子們帶媳婦回來,再到後來孫子一個個的落地長大,現在最大的大孫子都十四歲了,也僅僅隻識一點字。
他也感覺到這樣不行。
可是……
“從七歲開始就可以上學了,你們家一共有幾個學齡孩子?”杜天全心口一窒,看看,全家子的文盲。
“小六是我兄弟的孫子,今年七歲。”
所以,都該上學了。
這個問題得解決!
杜天全決定現場辦公,將這個問題解決了,省得他再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