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簾的引領下,謝無憂隨著她一路走過後山的石徑來到一座樓前,一進門,滿屋浩瀚堆積的書籍便讓謝無憂一陣讚歎,餘簾指著滿屋的書籍說道“這些都是書院這些年來所收集的書籍,皆是修行有成的修行者以自身念力為墨所著。”
“多謝。”謝無憂向餘簾道了聲謝便走到最近的書櫃當中拿起了一本書看了起來,餘簾注視了一會,轉身走到自己常用的桌子前,繼續寫著自己的簪花小楷。
往後的日子裡,謝無憂便一直在書樓當中看書,一應吃食便都是由陳皮皮所帶過來,而謝無憂一心沉浸在書籍之中,就此過了好幾日,直到一晚,謝無憂感受到之前給寧缺報信的飛劍破碎開來,便立刻化為無數劍氣朝著感應到的地方趕去。
這一幕隻有依舊每日在此撰寫簪花小楷的餘簾一個觀眾,餘簾心中驚訝片刻,便寧心靜氣使得自己平靜下來,餘簾不禁感歎自己的養氣功夫還是不到家,便繼續寫著自己的字。
謝無憂一出書樓才發現今夜正下著大雨,等到他趕到之時,隻見寧缺正在空中倒飛著,謝無憂當即閃身到寧缺身後一手接住了他,同時對麵的聲音也傳到他的耳中。
“即便是個修行者又如何,我可是知命以下無敵的王景略。”
謝無憂眉頭一皺,看向接下來的寧缺,詢問道“你怎麼樣。”
“沒事。”寧缺揮袖擦著嘴角的鮮血,看見謝無憂後心安了不少,“本來不想打擾你,沒想到最後還是要你出手幫忙。”
謝無憂聽到寧缺說自己沒事,才打量著周圍,街道上躺滿了屍體,另一邊還有一個壯漢正用劍撐地強撐著身體。
“又一個修行者!”
對麵一個身形微胖的男子出聲說道,和剛剛說出那句知命以下無敵王景略的聲音一眼,謝無憂望過去,華貴寬鬆的衣服仍舊掩蓋不住他的體型,臉上雖然有著些胡須,但是看出的出來,眼前這個自稱知命以下無敵王景略的人年紀不大。
以他如此年輕的年紀,在修行者當中能夠到達如此境界,在尋常人眼中確實也值得他如此的驕傲。
但是在謝無憂眼中也不過爾爾,從小他便在謝曉峰的讚歎聲中長大,他自己也是另開一條路的不世天才,認識的寧缺天資也不俗,還有之前見到的陳皮皮,謝無憂能夠看出來他已經踏入此世的知命境界,更不要說陳皮皮遠比王景略年輕。
因此在謝無憂的眼中,如此沾沾自喜,恃才傲物的王景略更是讓人討厭,謝無憂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隻想趕緊解決之後,回去繼續看書。
就在他準備動手收拾王景略一番時,整條街的雨水突然停住了,半空中出現一道符文籠罩著這裡,王景略立刻被一股巨力壓趴在地,他掙紮著向上看去,看清半空中的符文後便驚呼一聲:“井字符!!!”
一位老人自暗處走出,對著謝無憂說道:“朋友,給老夫一個麵子可好,你若是出手,老夫回去也不好交差。”
謝無憂不說話,隻是看向寧缺,寧缺又看向一邊的壯漢,今日雖然被王景略打敗,寧缺自然是想好好回報一番,但是畢竟今日之事他不是主角,隻是受邀而來。
壯漢豪邁一笑道:“既然是顏瑟大師出馬,朝小樹自然是願意給顏瑟大師這個麵子。”
老者嗬嗬一笑,他自然不奇怪對麵的朝小樹認出他,畢竟這半空中的井字符還掛在那裡,而世人皆知井字符乃是他的本命神符。
既然今晚的正主都這麼說了,此事便已了解,寧缺和朝小樹互相攙扶著,往四十七巷走去。
謝無憂饒有興致的望著半空中的那道神符,這便是這個世界當中的神符嘛!
在這道井字符出現的第一時間,對天地元氣極為敏感的謝無憂便發現天地間的元氣開始停滯下來,雖然並沒有完全消失,但是謝無憂知道,若是眼前這位老人願意的話,絕對能夠做到封鎖這符所籠罩地域的所有天地元氣,那時謝無憂的手段便十去七八了,不得不說,這神符很是克製現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