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瑟坐在榻上，看著麵前的棋盤，手中的棋子久久未能落下，李青山也不催促，提起一旁的茶壺，便向杯中添些茶水。
啪的一聲，顏瑟將棋子摔在棋盤之上。
“我們離開西陵已經三十五年了，若是真想見他的話，就去吧。”
李青山收拾起被顏瑟弄亂的棋局說道。
“你從那夜回來便不再擔心衛光明，你究竟看見了什麼？”
顏瑟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李青山有些好奇，要知道在得知衛光明來到長安的時候，李青山可是比誰都要焦急的，可是現在卻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焦急的情況。
李青山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淡然說道，“衛光明的修為遠在我之上，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急又有什麼用呢？”
顏瑟癟了癟嘴，他知道李青山是在暗指他沒有動作。
“況且，那夜我聽到了一聲劍鳴，我現在才明白為何陛下要封那位謝先生為唐國劍尊了，這世間的頂級修行者遠不是我能夠比擬的。
衛光明一招未出便可壓的我毫無還手之力，而那位劍尊遠隔千裡卻僅憑留下的一道劍意，就能夠破了衛光明的威壓，想來修行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
李青山很是感歎，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夜過後李青山的心境平靜了下來，桎梏多年的瓶頸竟然有了些鬆動。
看著李青山的樣子，顏瑟欣慰的笑了，“到了這把年紀，你終於明白了些，既然如此，我也能放心的去了。”
顏瑟一笑，從榻上起身。
“師兄！”
李青山有些顫抖的喊出聲，他知道顏瑟這一去，恐怕就不會再回來了。
顏瑟轉過身對著李青山點了點指頭，笑道：“你呀你，剛誇你一句，不禁誇啊！”
顏瑟說著便搖晃著頭走了出去，李青山無奈的搖頭歎息。
顏瑟一路晃悠著向著老筆齋走去，路上路過一處賣陶罐的地方，停住腳步買了兩個看著還順眼的罐子，抱著兩個罐子便進了老筆齋的門。
“顏瑟師傅？”
桑桑有些好奇的望著顏瑟，以往顏瑟來都是找寧缺，可是寧缺前往荒原至今還未歸。
“沒事，我是來見見老朋友的，你幫我抱著這兩個罐子。”
顏瑟說著便將懷中的罐子遞給了桑桑，桑桑一臉懵的接過了罐子。
顏瑟趁著這會功夫打量著桑桑，“真不錯，一個好苗子啊！”
“昊天賜給世人的光明之女豈止是不錯。”
衛光明從一邊的廚房走出，聽見顏瑟的話不禁一哼。
兩人目光交彙，時隔數十年，昔日一同學藝的師兄弟終於又再見了。
“光明之女？好高的評價。”
顏瑟並不知道桑桑對於昊天神術的驚人天分，他隻是在桑桑的體內感受到了已有了些規模的神術，卻並不知道桑桑隨衛光明學習神術還沒多久。
“可是我聽說隆慶之前還想要你口中的光明之女給他當侍女啊！”
顏瑟以言語反擊衛光明，衛光明再度冷哼一聲，想起那個之前在西陵樊籠當中時經常去找他的隆慶，心中一陣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