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心中一直記掛著昨晚徐驍與他說的那些話,翌日天一亮就起床,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衣衫就直奔聽潮亭而去。
聽潮亭乃是當年徐驍馬踏江湖之後,將一眾武學秘籍彙聚後建立的存放之處,江湖中人沒有不想進入聽潮亭中一觀,但是北涼的赫赫凶名卻讓他們停步不前。
徐鳳年徑直走入這座江湖中人求之不得的聽潮亭,眼睛餘光間看見一個白衣老人正毫無形象的睡在地上,徐鳳年停了下來,走到那人的麵前,無奈的從一旁拿起一麵毛毯將其蓋在老人的身上,然後再走上樓梯。
沒一會兒,徐鳳年就走到了樓頂,迎麵便看見一名老者正在對著麵前的棋盤複盤,雖然麵前的老者頭發散亂,模樣也與尋常上了年紀的老者相差無幾,但是徐鳳年卻十分恭敬的走到他的麵前行禮,舉止極其的禮貌,與昨晚對待自己父親,北涼王徐驍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彆!
“師父!”
徐鳳年恭敬的喊道,老者並未抬頭,隻是平淡的說了一句,讓徐鳳年坐下。
而被徐鳳年如此恭敬對待的人,如今雖然看著極其的尋常,可若是走出去讓彆人看見,又將是一件轟動離陽王朝的大事。
老者的名字叫做李義山,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尋常,可說起彆人對他的評價,唯有四個字能夠配得上他,“無雙國士!”
當年徐驍滅六國國祚,馬踏江湖,一樁樁一件件震天撼地的大事件的背後,李義山的功勞不容小覷。
隻是如今自‘囚’於聽潮亭頂樓的李義山,已經沒有當年縱橫睥睨的氣勁了。
“這三年遊曆,感覺如何啊!”
李義山擺弄著棋子,輕聲說道,徐鳳年盯著棋盤回答道:“這三年經曆了許多,也看到了很多之前沒有看見過的東西,心裡有了些感悟,隻是一時之間還沒有完全的領悟透。”
“有收獲就行,倒也不必急於一時,慢慢來吧,和我下一局,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李義山說著便將棋盤上的棋子收攏,與徐鳳年各執黑白對弈了起來,兩人你來我往,不多時,徐鳳年便停手說道:“我輸了!”
“還不錯,有些長進,而且比以前更沉穩了些。”
李義山打量了徐鳳年一番,然後說道。
“師父過獎了。”
徐鳳年拱手謙遜道,李義山又接著說道,“你大清早的就跑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說罷。”
徐鳳年也不墨跡,當即便將自己昨日與徐驍所說之事儘數說與眼前老者。
李義山用那略顯渾濁的眼睛看向徐鳳年道:“收青鳥為義女之事,其實最初是我與你爹說的。”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