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謝無憂躍至屋頂,盤膝而坐,借日出之時,東方一抹紫氣修行。
到了謝無憂這等修為的地步,尋常修煉之法對他已無太大的用處,遠不如虛無劍界對他的加持之大,隻是即便知道虛無劍界乃是他本尊之物,但是謝無憂仍不想過多的依靠外力,因為以己身為器的緣故,隻要天地元氣充足,謝無憂的修為便沒有瓶頸,唯一阻攔他進步的便是心境。
所以謝無憂即便有虛無劍界這般神奇的外力,仍然走的很慢,就像李慢慢一樣,此時的慢,便是為了日後的快,基礎不牢固,再高的建築也不過是空中樓閣,即便謝無憂此刻的根基因鑄劍十年的緣故已然是深厚無比,但是這並不影響繼續穩固根基。
抱著武媚娘緩緩走來的魚幼薇將謝無憂吸取紫氣的景象儘數收入眼中,原本心中還有些猶豫的想法,此刻擔憂儘數消散。
謝無憂看見魚幼薇之後,有些疑惑,這麼早,她來找自己有何事?
謝無憂在從房頂下去之前,看了北涼王府內的一處院子,那裡正是青鳥所居住的地方,謝無憂想到剛剛運氣時所感受到,他與青鳥之間冥冥中的一股聯係,又抬頭看了看天,輕笑了一下。
天命?
我若認那便是天命,我若不認,自當一劍斬除!
想罷,便淡然從屋頂飄落而下。
魚幼薇看著謝無憂,欲言又止,畢竟她與謝無憂並不相識,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多謝謝先生昨晚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儘。”
魚幼薇想了想,還是以昨晚之事出聲言謝,在預謀刺殺徐鳳年之前,她便想過很多次自己刺殺失敗的情況,以徐驍和徐鳳年在外的凶名,自然是不會又好下場的,更何況昨晚還有一個褚祿山在一旁,昨晚細細想來,讓魚幼薇不禁浸出一身冷汗。
“無妨,你畢竟是楚人。”
謝無憂簡單一句,便不說話了,他本身也不是愛說話的人,況且與魚幼薇也不熟悉,就更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而魚幼薇與男子交談最好的‘武器’在謝無憂眼中也與其他人無什區彆。
但謝無憂的話在魚幼薇的耳中便完全不一樣了,楚國滅亡多年,如她這等如浮萍一般無根飄零之人數不勝數,這些年來她雖然是憑借著這副樣貌活的稍好一些,但是此刻聽見謝無憂的話,讓她內心當中的委屈與思念也湧上心頭。
隻是想到自己來此的原因,便將這些情緒又全部壓回心底,這些年來,這樣的事情她不知做過多少次,自然極為的嫻熟。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所理解的意思與謝無憂的意思完全不相同,魚幼薇是將謝無憂當做是楚人,自然一番感觸。
可謝無憂並不是楚人,他之所以如此說,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龍淵劍上的氣運,那氣運本質上是楚國的氣運,所以楚人越多,日後建立的楚國自然也就越興盛,楚國越興盛,楚國的氣運也就越龐大,謝無憂到時候的好處也就越大。
“冒昧前來,還請先生贖罪,我是想請先生與我一同去公主房中商談一番。”
魚幼薇說完,便看向謝無憂,謝無憂沒有說話,隻是伸手示意魚幼薇前麵帶路,魚幼薇自然也不再多言,兩人直接往薑泥的房間走去。
魚幼薇走到薑泥房前輕敲了幾下,等薑泥的聲音傳出,方才推開門與謝無憂走了進去。
薑泥已然洗漱過了,穿著周正的坐在桌前,兩人相繼落坐。
魚幼薇與薑泥又是一陣交談,說道感觸之時眼眶便又紅了起來。
“公主,我們逃吧,有謝先生在此,我們一定能夠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