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_垂耳執事_思兔閱讀 

第19章(2 / 2)

他坐進車裡,叼著煙半晌都沒點著火,歇斯底裡地把煙連著打火機扔出窗外,用力砸著方向盤。

他小時候看見葉晚的抽屜裡放著一大盒整齊排列的鋥亮的軍功章,這隻a3變色龍oa曾經是特種部隊的傳奇,那時候,連畢銳競都隻是葉晚帶的小隊員。

曾經的戰鬥精英被囚禁在地下室當了繁殖機器,無數人豔羨仰望的遊隼陸氏獨子,不過是喝著骨肉兄弟的血長成的蠱蟲,一個在陸凜眼裡“還算看得過去,但隨時可以用更優秀的替代”的實驗品。

陸上錦漫無目的地在公路上一圈一圈地轉,他摸出手機,撥了言逸的號碼。

一連撥了十幾次,每一次都在通話中。陸上錦用力抓了抓頭發,從前任他肆意搓磨的那隻小兔子似乎已經不再等他。

言逸在哪,為什麼定位不到。

會出危險嗎。

直到剛才他還篤定言逸會跑回來求他開門。

習慣了言逸的強大,他甚至敢毫不在意地把腺體休眠的小兔子扔出家門。直到一隻變色龍a3在他麵前僵硬變冷成了一具屍體,他才知道沒有誰是所向披靡的不死之身。

他沒想過讓言逸去死。

——

車停在了畢銳競家樓下。

大半夜敲開了門。

沒想到裡麵有人還沒睡,沒敲兩下門就開了。

畢銳競穿著一身家居服,踩著可愛到冒泡的長頸鹿拖鞋,右手拿奶瓶,左手抱著說不定還沒滿月的alha男孩,在臉上試了試奶瓶的溫度,愣愣看著狼狽出現在門口的陸上錦,渾身是血。

下一瞬,畢銳競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把陸上錦撥進屋裡,警惕地指著門外。

“銳哥,就我。”陸上錦扶著肩頭的傷,疲憊地坐進沙發角落,沙啞著嗓子道。

“噓,小夢在樓上,剛睡著。”畢銳競鬆了口氣,壓著把手輕輕掩上門,緊接著二樓的臥室裡就傳來拖鞋蹭地的窸窣響動,oa從臥室裡出來,困倦地揉著眼睛,扶著木扶手往一樓看。

淺栗色的短發在發梢乖巧地打著卷,眼睛又大又圓,年齡不大,嫩得像朵含苞待放的櫻桃花,跟畢銳競站在一起,顯得畢總這位才過三十二的精英像個老男人。

很快,二樓的oa披了睡袍下來,跟陸上錦他們打了聲招呼,他沒見過陸上錦幾次,勉強能認出來,“我給你們倒杯茶。”

畢銳競歉意地看了一眼被吵醒的oa揉著眼睛把孩子抱走,進了餐廳。

“我爸……”陸上錦斟酌著開口,如何在畢銳競麵前提起自己在眾人眼裡已經去世多年的父親。

“你爸?”畢銳競順手點了根煙,挑眉看著他,“陸凜?哎,你肩膀頭誰打的,去洗洗包一下,裡麵有彈頭沒,毛巾架上有醫藥箱。”

葉晚曾經是畢銳競的隊長,葉晚走了,他至少也有權利知道真相。

餐廳傳來oa不滿的喊聲“畢銳競,把煙掐了!寶寶都被你熏哭了。”

“隔那麼遠能熏哭?”畢銳競回頭反駁了一句,還是苦笑著把煙掐了,收進茶幾底下,朝陸上錦懶洋洋一笑,“皮孩子,沒大沒小的叫我名兒。”

笑容裡多少是帶著寵溺的,眼神裡看得出來。

話到嘴邊,陸上錦沒再說出口。有些痛苦自己受著就好,彆再給旁人找不自在了。

oa看也不看他,把另一杯茶水擱在桌上,撤了盤子就走。

他身上有股馥雅馨香,是個腺體細胞已覺醒的蝴蝶oa,與畢銳競這個箭毒木alha很般配。

“唉。”畢銳競自己把茶端過來捧在手上,跟陸上錦低聲無奈道,“怪我弄丟戒指,給氣壞了,到現在都懶得搭理我,定做新的又不要,嘿,小作精。”

陸上錦喝了一口茶水,熱水順著冰涼的喉管衝進胃裡,身上終於有了些暖意。

“幫我找找言逸,我這邊動手查會驚動陸凜。”陸上錦沉默半晌,看著自己左手的無名指,這裡已經很久沒戴過戒指,連摘去戒指留下的白痕都消失了,但言逸一直不曾摘過。

可能這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東西,象征著擁有、家庭和安全感。

“去把戒指找回來。”陸上錦說。

畢銳競怔然看著他。

“不然他不會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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