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空白了好一陣兒,直到有什麼東西被從嘴裡抽了出去,言逸才看清氣喘籲籲站在麵前的alha。
陸上錦拿著從言逸嘴裡抽出來的煙蒂,拿到言逸麵前用拇指和食指掐滅,極其無奈地問“為什麼跑到天台抽煙?”
當陸上錦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大聲讀出來的時候,就知道完了。
全完了。
“我不知道。”言逸往天台圍欄上輕輕一靠,“我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抽煙怎麼會這麼熟練。”
“你隱瞞了我什麼嗎?”言逸微揚起臉,深深望著他,指尖卷著陸上錦的領帶,眼神探究。
陸上錦顫抖著抱他,把頭垂到言逸肩頭,不知道還能抱幾次,能給個痛快死法也好。
言逸反倒心軟了,拍了拍陸上錦的脊背“你剛好和我不喜歡的人重名,這不怪你。”
“你很討厭他?”陸上錦覺得血壓都變高了。
“很討厭吧。”言逸敷衍回答,“不然我怎麼會記得這麼深。”
陸上錦無話可說,心臟被細小的刀片橫著切成片,再豎著刮成塊,細碎的血淋淋一灘。
珠寶展結束之後,兩人照常回家,和平時不同的是言逸身上罩了一層薄冰,疏離而冷淡。
開始下小雪了。
陸上錦辦公室窗外有棵銀杏樹,早在秋天就掉完了葉子,隻剩下一片搖搖欲墜地站在堆滿雪團的枝頭。
一陣冷風過來,陸上錦打了個寒顫,望向窗外,最後一片苟延殘喘的葉子正打著轉飄落。
他滿懷柔情蜜意追著光趟過沼澤,看似逃離卻在陷落。
銀杏葉落在薄雪裡的一刹那,陸上錦起身就走。
零下二十來度,陸上錦隻穿了一件西服襯衣,坐在還沒暖熱的車裡,凍得僵硬的手擰著了火。
下雪路滑,中間有點堵車,公司離家本就不遠,陸上錦直接把車扔在路邊,扯掉領帶在寒風裡往家的方向跑。
站在空曠的客廳裡,陸上錦的發梢還在滴水,皮鞋邊緣沾著一圈稀泥,把光潔的地板踩出一串腳印。
車鑰匙從掌心滑落,掉在地上一聲脆響。
陸上錦跪在地上,茫然地聽著寂靜的家裡緩慢的鐘表聲。
“今天下班好早。”背後傳來窸窣的換鞋和掛衣服的動靜,“我從談夢那兒回來,給你帶了點心。”
言逸驚訝地看著陸上錦腳下滿是臟泥的地板“你要乾什麼,不想過了?”
陸上錦忽然衝過去把言逸攬進懷裡,急促地喘息著,啞聲囑咐“離開家的時候拜托告訴我,可以嗎。”
“好……”言逸想去拿拖把,被陸上錦打橫抱起來塞進了浴室。
“等會我來拖。”陸上錦不肯放開他。
在床上陸上錦仍舊毫無節製地釋放安撫信息素,今天他的確太累了,比言逸入睡得更快。
睡覺的時候陸上錦總是從背後緊緊抱著他,鼻尖貼著他的脖頸,在他頸後平靜地呼吸,如果不嗅著言逸的味道入睡,他就睡不著。
言逸側身閉了一會眼睛,手扶在腰間緊緊攬著的大手上,想分開陸上錦的手去上個廁所。
腰間的手臂驚慌地收緊了,陸上錦睡夢中忙亂夢囈“彆走……我改,我什麼都改……”
最近他的alha總是睡不踏實,每夜做的都是噩夢。
言逸輕輕掰開他的手,回過身把沾有自己氣味的被子塞到陸上錦懷裡讓他抱著,悄聲去了洗手間。
他倒了杯水回來的時候,臥室的大燈亮得晃眼。
陸上錦痛苦地抱著頭坐在床上,抬起頭看言逸時滿眼都是血絲。
言逸匆匆走到床邊,釋放出安撫信息素給他的alha,把手裡的杯子遞到他唇邊。
“喝點水。又沒睡好嗎。”
陸上錦臉色憔悴,無助地望著他,慶幸地喃喃嘀咕“啊,你還在。”
言逸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手。
陸上錦血絲密布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淚膜,發抖的手抓住言逸的手腕,放在乾裂滾燙的唇邊,緊貼著他無名指指根的刺青。
——以下是為了修改鎖章放上來的小劇場,與本章正文無關——
番外篇一群兔
一隻揣崽言言兔被錦哥老鷹叼回了窩,言言兔每天都在窩裡蹦噠,先開始扯自己的毛毛搭窩準備生孩子,老鷹飛回來,看到巢裡的言言兔,刮了刮喙打算吃晚飯。
言言兔看到這個大家夥身上的毛很軟很暖和,打算趁老鷹睡覺啃上去扯一撮下來,搭窩給寶寶。
老鷹看到窩邊有個倉小鼠,可以拿來當點心,吃完以後飽了,可以留小白兔一晚上,於是把頭窩在翅膀底下睡覺。
早上起來胸前的絨毛禿了一塊,氣死了,大叫著轉頭一看言言兔已經搭好了窩,趴在裡麵努力生小寶寶。
老鷹就飛去找吃的了。
回來以後言言兔已經生了十幾個圓滾滾的毛毛球,在巢裡滾來滾去。
老鷹忙著抓小兔球喂奶,喂完一隻又一隻,喂完一隻又一隻,喂完一隻又一隻……
半夜,陸上錦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一身冷汗。
要來了,希望陸哥能撐住這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