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使命,叫扶貧!
“今天由我帶你們去青穀溪走一走。”趙支書左手拿著一根很短且磨得鋥亮的銅煙杆,歪著油黑的臉,慢條斯理用打火機點燃裹在煙鬥裡麵的紫黑色土煙,嘴裡吐出的煙霧在空氣中彌漫成煙圈充滿了整個辦公室,味道帶香但有些刺眼,麵帶一種讓人無法琢磨的笑容,正在給負責新、老房子組的兩位同誌說“要注意哦!青穀溪自古以來稱為‘小台灣,工作不好做。”
“是嗎?”王宸一斜視了一眼趙支書,心裡想著戰役未開,就有動搖軍心之嫌。
於是,王宸一、安黔漢在趙支書的帶領下,按計劃行事,熟悉地理環境,了解風土人情,入戶核實每家具體情況。包括人口組成,收支狀況,交通條件,教育、醫療、住房保障,吃穿住行以及油鹽醬醋等等。徹底搞清楚每家每戶的真實情況,啃下組織交待的“戶戶清”這塊硬骨頭。
天氣有些意外,出乎往日的晴朗,雪白的雲像群山一樣隨風漂浮在湛藍的天空,濕潤的空氣中帶著萬物複蘇的清香,王宸一、安黔漢在城市呆久了,不自覺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灌滿了全部肺泡,精神抖擻了許多。倆人各自背著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凡布書包,裡麵裝有紙筆和其它必需品,信心滿滿向著尚不通公路的青穀溪走去了。
青穀溪東麵山腳下,一條沒有水的河流在雜樹野花的掩藏下害羞的延伸至烏江。兩麵高山懸崖,隻有天下暴雨,山洪暴發才賦予這條河本身的意義。離河近公裡路程,一上一下有兩棟破舊木屋,房簷下到處都是蜘蛛網,瓦片淩亂許久沒有翻修,殘垣斷壁,房屋四周隨處可見牛羊踩過的腳印和留下的糞便,看得出很久沒有人生活居住了。
“這家人屬於新房子組,全部遷居縣城,戶口簿上隻有一個姓文的近80歲的老人。”趙支書底數很清,喘著粗氣對著王宸一說。
“哦。”
“到時候,去城裡再核實一下。”趙支書補充了一句。
“行,隻是不知道屬於那個社區,坐於那條街?”王宸一吃力的看著趙支書,“你有他們的電話號碼嗎?”
“應該有。”趙支書打開了手機,搜索著主人的電話號碼。
隨後,王宸一認真的記了下來。
“哇”安黔漢發出幾乎是救命的聲音,在深山峽穀間回蕩。
原來,趙支書正在叫王宸一記電話號碼時,安黔漢走在最前麵,不小心滿臉被全身長滿毛的致命紅斑蛛逮個正著,蜘蛛網將頭部裹得很嚴,大概七八支紅黃黑三色相間的蜘蛛臂正張牙舞爪,同時發出一種可怕的聲音很煩躁,屁股如豆般大小鼓得很圓呈褐綠色,正在向安黔漢臉部來回發射著毒液。
“不好了。”趙支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一臉鐵青。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迅速的將紅斑蛛從安黔漢的臉上打落下來,踩在腳下,並連拉帶扯的將安黔漢拖至就近一丟棄的水井邊,用山泉水不斷的揉搓安黔漢的臉部。“走,回攻堅隊!”
路上,安黔漢的臉開始紅腫,頭部奇癢難受,呼吸急促,臉色蒼白。
“快,打120!”趙支書看情況不對。
“不用,”王宸一對著趙支書說“我用車送他去醫院。”
“這種屬於中毒,蜘蛛分泌的毒液含有神經毒素和組織溶解毒素,毒性很強,可引起血管炎和組織壞死等。”醫生如此解釋。
“有危險嗎?”王宸一探問了一下醫生。
“沒有,幸虧你們處理及時,否則,就比較麻煩了。”醫生一邊消毒一邊回答。
“哦,謝謝!”趙支書和王宸一才鬆了口氣。
離開醫院時,醫生開了一些如虎紋鎮痛肽之類的新藥,叮囑道“按時服藥便是。”
還好,有驚無險,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