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玲在混沌中緩緩恢複了些許意識,可無論她怎樣使勁,眼皮依舊沉重得無法睜開。她滿心疑惑,暗自揣測自己是否在醫院,因為她分明聞到了消毒水那特有的刺鼻味道。
就在這時,有一段對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醫生,我女兒她真的沒希望了嗎?她都已經成植物人這麼久了,我都沒有放棄。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這個女人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飽含著無儘的悲戚與無助。
“對不起,劉女士。我們已經儘全力了。她現在器官衰竭,這是無法挽回的事實。”醫生的聲音略顯低沉和無奈。
咦?這個聲音怎麼這般耳熟?那熟悉的語調,熟悉的音色,哦!我終於想起來了,這正是21世紀我老媽的聲音啊!
難道我在那邊被炸彈炸死之後,竟奇跡般地回到了21世紀?
劉玉玲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儘管眼睛無法睜開,可當母親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她瞬間就明白,自己真的回到了21世紀。
這時,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然而,這喜悅卻如曇花一現般短暫。
此時,她的思緒漸漸地飄遠,仿佛乘坐著一艘穿越時空隧道的飛船,悠然回到了那個充滿無儘回憶的遙遠年代。
親哥哥劉玉剛那憨厚樸實的笑容,如同一朵在春日裡絢爛盛開的鮮花,無比明豔地綻放在她的心間。
張建國堅毅勇敢的身影,宛如一座在風雨中屹立不倒的巍峨山峰,堅定不移地矗立在她的眼前。
傅庭琛的颯爽英姿,恰似一陣在炎熱夏日裡帶來絲絲涼意的清爽微風,輕柔地吹拂過她的麵龐。
……
她與這些人之間的點點滴滴,猶如一部製作精良、精彩絕倫的電影,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閃現。每一個細膩的細節都如此清晰明了,每一個溫馨的場景都讓她感到無比親切,仿佛一切就發生在昨天。
突然間,她想起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狗子,不禁滿心疑惑起來:“狗子跑到哪裡去了呢?”同時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於是,她開始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默默呼喚著狗子的名字,滿心期待能得到它的回應。然而,無論她怎樣深情地呼喊,狗子都沒有絲毫回應。
這時醫生又繼續說道:“劉女士,您要做好心理準備,目前的情況確實極為嚴峻。或許……考慮捐獻眼角膜,還能給其他人帶來一絲光明。”
劉玉玲聽到這番話,內心猶如被萬箭攢刺,痛苦與恐懼瞬間彌漫開來。
“不,我還活著,我要醒來,我要活下去!”
她在心中瘋狂地呐喊著。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無法接受自己即將麵臨這樣的結局。
此時劉玉玲對生的渴望達到了極點,拚命地想要掙脫這黑暗的束縛。然而,無論她如何掙紮,那黑暗的牢籠依舊堅固無比,將她死死困住,無法脫身。這種無力感讓她幾近崩潰。
漸漸的,漸漸的劉玉玲又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幾何,劉玉玲再次在混沌中緩緩恢複了些許意識。
她拚儘全力想要掙紮著醒來,可身體仿佛被鉛塊重重壓住,意識明明已經有所恢複,卻依舊無法掙脫這沉睡的枷鎖。
“我一定要醒來,我不能就這樣被困住!”她在心中呐喊著,滿心的不甘。
這時劉玉玲下意識地又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企圖捕捉那熟悉的消毒水氣息,可這一回,卻什麼也沒有聞到。
怎麼會沒有消毒水的味道?難道我不在醫院?我這是在哪裡?我是死了嗎?就算到了陰曹地府,我也沒有做過壞事,不應該打入十八層地獄呀。為什麼我會被黑暗的牢籠所禁錮?
此時此刻,一股深深的無助感湧上劉玉玲的心頭,使她開始感到恐懼。
不,我不甘心!我要見到老媽老爸,我要和我在乎的人在一起。
劉玉玲再次積聚起全身的力量,心中懷著對光明和自由的極度渴望。
這一次,她仿佛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與黑暗抗爭。
終於,那黑暗的禁錮出現了一絲裂縫,緊接著,裂縫越來越大,光芒逐漸滲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