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劉玉玲孤零零地待在了孫長勝的辦公室裡。
時間仿佛變得極為緩慢,周圍的空氣都透著一股靜謐的氣息。她百般無聊,漸漸被倦意侵襲,慢慢地趴在了孫長勝的辦公桌前,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隻見劉玉玲睡得正酣,嘴角掛著一絲晶瑩的哈喇子,嘴裡還囁嚅著:
“嗯,這個拔絲地瓜好吃,嗯,這個鍋包肉也好吃,哇塞,怎麼這麼多好吃的。”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屋門被輕輕推開了。進來的人瞧見趴在桌上熟睡的劉玉玲,便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推她,說道:
“劉玉玲,醒醒。”
然而,劉玉玲此時正沉醉於美夢中,極為不耐煩地嘟囔著:
“彆打擾我,我正吃得香著呢,快一邊去!”
這人一臉無奈,又輕輕推了推她。
劉玉玲再次發聲:“彆打擾我!沒聽見嗎?”
這人見狀,臉上露出幾分無奈與糾結,猶豫片刻後還是又推了推她。
劉玉玲這下子可特彆生氣了,猛地一下子抬起頭來,朝著那人怒喊道:
“你乾嘛呀?難道不知道本小姐正在享受美食嗎?你這樣三番兩次地打擾我,簡直太不道德了!”
這時,那人說道:“劉玉玲,你到孫長勝這個辦公室是來做夢,然後在夢裡吃東西的?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劉玉玲這才清醒過來,定睛一看,哦,原來這個人是張建國。
此時,劉玉玲趕忙堆起一臉討好的笑容說道:“恭喜恭喜喲,張警官,如今您可是榮升為張所長啦!”
張建國眉頭微皺,說道:“劉玉玲,少在這兒說些沒用的廢話,我正忙著呢,有好多事要處理。你特意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趕緊直說。”
言罷,他緊盯著劉玉玲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再次強調:“不許跟我兜圈子打馬虎眼,也彆東拉西扯的,給我老老實實說實話!”
劉玉玲立刻收斂了笑容,正色說道:“那既然你想聽實話,那我就直說了,張警官,我就是想問問,陳秀花到底有沒有被審判?具體又是怎麼判的?”
張建國聽到劉玉玲的話,緊蹙眉頭,神色嚴肅地說道:
“你為什麼關心陳秀花的判決?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對了,上次陳秀花正好被特務割喉,你好巧不巧地救了她,你跟陳秀花到底有什麼瓜葛?”
“我隻不過是在製作止血藥時,跟她聊得比較投機,真沒啥關係。至於那次湊巧趕上,那純粹是巧合,巧合而已!”
張建國看著劉玉玲,在心裡冷笑兩聲,“湊巧?嗬嗬,你這湊巧的幾率也太大了!”
但他心裡清楚,再追問下去劉玉玲也不會吐露實情,便不再追問。
此時張建國深吸一口氣,告訴劉玉玲:“陳秀花雖然研製了止血藥物,但是她身為特務,罪孽深重,手上沾滿了鮮血。所以,今天上午已經審判了,判處死刑,估計現在已經拉出去槍斃了。”
劉玉玲一聽,心瞬間沉到了穀底,雙手緊緊攥拳,憤怒地吼道:
“張警官,陳秀花可是研製了神奇的止血藥啊!想必您也試用過吧!怎麼能這樣?
就算她再罪大惡極,但她有功啊!她不僅研製了止血藥,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咱們不是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怎麼到陳秀花這兒,還是被判了死刑?
當時您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為陳秀花爭取減刑嗎?您難道說的都是假話嗎?”
劉玉玲連珠炮似的質問,讓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此刻,張建國的眼神有些閃躲,略顯底氣不足地說道:“雖說如此,但是我已經儘力了,我為她爭取減刑了,可這審判不是我一個人能左右的。這是眾人的決定,我也無能為力啊!”
劉玉玲的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嘴唇顫抖著,臉色變得煞白。她在心裡悔恨不已:
“都怪我,我當時為什麼不把假死藥給陳秀花喝下,讓她脫身,就不會有今天這檔子事了。這是一屍兩命呀!”
想著想著,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哇”的一聲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那哭聲猶如杜鵑啼血,聲聲淒厲,仿佛要將心肺都哭碎,嘴裡不停地自責著:
“都怪我,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