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營飯店裡,中年人與青年人相對而坐。
青年人儘管身著中山裝,與中年人打扮一致,卻流露出一股流裡流氣的氣息。他坐姿不端,微微歪著身子,眼神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李叔,您今天約我在國營飯店,我特意請假過來了。到底有啥事啊?”
“趙宇,之前我閨女在巷子裡看到你跟一個女孩不清不楚的,還說你跟那個女孩表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宇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我表白過的女人確實不少,玩的也比較多,這李叔說的到底是哪一位呢?
是最近表白過的那個?
還是之前的某個?
這時,趙宇給李叔倒了一小盅酒。
“李叔,您是知道的,我長相雖說普普通通,可我這工作好啊。正因如此,有些女同誌看中了我的條件,一個勁兒地往我這兒湊,那真是趕都趕不走。
所以呢,我周圍有幾個女同誌追求,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
李叔聽了,讚同地點了點頭。他端起酒杯,將那一小盅酒一飲而儘,又夾了一口菜,緩緩說道:
“今天約你來,是讓你跟我閨女解釋解釋。她看到你和女孩不清不楚,覺得你人品不行。
她剛找個對象,若你還對她有意思,就去競爭,她若實在不同意我也沒辦法,我隻能幫你到這兒。”
有對象了?
不對呀!我去廠子辦事的時候,一見到這小妮子,心裡就直癢癢。
當時特意打聽了她的情況,明明沒有對象啊。而且眼前這個李叔隻不過是街道辦事處的乾事,也沒啥太大的背景。
所以就想著把她弄到手玩些日子,怎麼就這麼短的時間裡蹦出個對象來呢?
我還沒到手呢,到嘴的肉就要這麼飛了?
想到這,趙宇心情一陣煩悶。他伸手給自己倒了一盅酒,仰起頭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卻未能平息他心中的煩躁。
憑我這條件,一般人都趕不上。哼,我倒要看看是誰搶我嘴裡的肥肉。
而此時,被趙宇稱作“肥肉”的李文靜和劉玉剛有說有笑地推開了國營飯店的門。
李文靜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眼睛彎彎的,如同月牙一般。劉玉剛則溫柔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寵溺。
就在這時,趙宇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了這一幕,覺得特彆刺眼。
李文靜環視四周,看見了正在吃菜的爸爸。
然而,當她的視線移到旁邊時,卻發現了趙宇。
咦,他怎麼也在這兒?
這時,她緊張地看了一眼劉玉剛,用手指著一個方向。
“我爸爸在那邊呢,他旁邊的那個人就是我相親的那個人,他叫趙宇。”
劉玉剛聞言,順著李文靜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趙宇正陰沉著臉,手中握著酒杯,那模樣似乎帶著幾分不悅。
倆人走到近前,李文靜看著李叔,說道:“爸爸,我向你介紹,他叫劉玉剛,是我的對象。”
李叔上下打量著劉玉剛,心中暗讚,這小夥長得確實比趙宇好看,難怪能把自己姑娘哄住。
“李叔你好,我叫劉玉剛,和文靜在一個廠子工作。”
李叔微微點頭,對劉玉剛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都坐下吧。我事先點了幾個菜,不夠的再接著點。咱們邊吃邊聊。”
這時,趙宇看著劉玉剛,似笑非笑地說道:“呀,和文靜一個廠子啊,是乾什麼的呢?不會是軋鋼廠的工人吧?
哎呀,這工人也不是多不好,但是累呀,掙的也不是很多吧。”話語中帶著一絲輕視和挑釁。
“我是廠裡的技術員,可不是普通工人。而且,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要靠自己的努力為生活打拚,都值得尊敬。
再說了,掙多掙少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唯一標準,重要的是真心和責任感。”
趙宇被劉玉剛的話噎住,臉色更加難看。他又看向李文靜,說道:“文靜,你爸剛才說你前些日子看見我在巷子裡和女同誌糾纏,這肯定是你誤會了。
我這條件,自然有女的追著我,我也沒辦法呀。”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委屈,緊接著又繼續說道:“不過呢,文靜,你放心,以後隻要你跟我談對象,我保證那些鶯鶯燕燕肯定不會讓你再看見了。我心裡真正喜歡的人是你,隻有你……”
這時,劉玉剛臉色一沉,果斷打斷了趙宇的話。
“這位同誌,請注意你的言辭。文靜跟你不熟,這個稱呼不是你能隨便使用的。請叫李同誌。
我現在是李文靜的對象,希望你能尊重我和文靜之間的關係,不要再做出影響我們的事情。”
說完,劉玉剛緊緊抓住李文靜的手,而李文靜感受到劉玉剛手上的力度,心中湧起一股甜蜜與安心。
她回握住劉玉剛的手,轉頭看向趙宇,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的對象,他叫劉玉剛,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
趙宇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他的目光在女子和劉玉剛緊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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