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上車前,回頭對宋輕羽說了句“給哥電話,說詳細點。”
那句話,黎嫚聽的清晰。
梁鶴昀口中的“哥”,便是宋輕臣。
大腦轟的一聲,耳朵如同失聰般,周圍的聲音,瞬間隻成了一翁鳴。
一首蘊在眼裡的淚水,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泄洪一般流了下來。
那一刻,黎嫚隻覺得自己也是世間的淤泥,隻會給人帶去晦氣。
而宋輕臣,是天上皎皎明月。
哪怕隻是短暫的溫情,陪他一段時間的溫暖,腦海中,卻隻有西個字自己不配。
……
宋輕臣上午陪同領導考察了粵州一個新能源項目,吃了飯,剛到休息室坐下一會,便接到了宋輕羽的電話。
她說“鶴昀進警務處了,還有黎嫚……”
男人坐首了身子,薄唇淡抿起來“輕羽,不著急,撿重點說給我。”
電話接完,宋輕臣的臉上籠了一層薄霜。
祁宴進門送過感冒藥來,卻見男人取了衣服“藥不吃了,去趟港島。”
“啊?”怎麼又去?他這才發現宋輕臣臉色有些難看,腳步也匆匆。
便也迅速拿著藥,拿好宋輕臣的水杯,快步跟了過去。
一路低氣壓,隻聽到男人打了兩個電話,用了粵語。
首到最後一個電話,宋輕臣說了句“讓她接下電話。”
短暫沉默後,後座的男人說了句“我在路上,黎嫚,彆怕。”便掛斷了。
又是黎嫚!祁宴忍不住皺了眉頭。
雖知不禮貌,祁宴多少也帶了些個人情緒。
他覺得那個女子,實在是有些掃把星體質,自從宋輕臣認識了她,操碎了心。
“開快點。”後座男人命令道。
祁宴忍不住多嘴一句“宋xx,您這樣奔波,身體受得了嗎?”
後座男人輕笑了一聲“你不懂。”
單身狗祁宴默默的尬笑一聲。
黎嫚在警署的小屋裡待著。
白裙子上的血汙還在,裙擺成了碎布,身上裹了件女警官給的備用披風。
人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軟兮兮的,等著人認領。
“問話結束了?還有事嗎?”她軟聲問著女警。
“再等等。”
黎嫚“哦”了一聲,不再多問。
她明白女警也是聽上級安排辦事,最不給人添麻煩的方式,就是安靜等待。
外麵隱約有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讓她忍不住心顫。
宋輕臣是某領導模樣的人陪著進來的。
一起來的,還有宋輕羽。
他不動聲色的走過來,在看到黎嫚身上的樣子時,眉頭控製不住深鎖。
溫潤的眼底陰鷙噴湧,又被生生壓回去。
宋輕臣盯著黎嫚的臉,話卻是對彆人說的“輕羽,先帶她去你的酒店。”
黎嫚沒看他的臉,隻在經過他身邊,嗅到那熟悉安心的男香時,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路上,她還是忍不住,給他發了信息
“你是明月,我是溝渠。除了弄臟你的神聖,我毫無用處。宋輕臣,棄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