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仙人啊!
轟!
最後一道天雷轟然落下,粗壯如兩人合抱的大樹,閃著熾烈的光芒,無論聲勢還是氣勢都鼎沸到了極致。
“四九天劫何時如此強盛了?”
“嘶!此等威力便是與六九天劫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讓!”
“蘇兄該是何等天資也!竟引來天妒?”
“若人人的四九天劫都如此,誰還敢追求修仙大道?”
許多見識深遠的賓客們麵露驚訝之色,忍不住出聲。
便是說這雷劫要將整個九南山莊夷為平地,也有人信。
而此時的蘇南平,靈力早已損耗殆儘,目光呆滯地看著天雷飛速接近,隻能寄希望於這渡劫丹凝成的氣罩。
說時遲,那時快。
雷劫與氣罩轟然相撞,雙方毫不相讓。
一時間。
光芒大盛,將山莊照耀的明亮不已。
狂風也瞬時大漲,在山莊中呼嘯連連。
圍觀群眾們被閃亮的雷光刺得淚水橫流,卻沒有一人閉上眼睛,他們都緊緊盯住這一幕,甚至都忘了呼吸。
蘇南平更是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為氣罩加油鼓氣。
誰又想死呢?
漸漸地,粗壯到令人生畏的雷劫越來越小,而蘇南平周身的氣罩也越來越薄。
生死就在彈指之間。
哢嚓。
沒想到的是,蘇南平的周身氣罩最先敗下陣來。
隻見氣罩裂痕密布,最終不堪重負,隨著一聲輕響,徹底碎裂。
與此同時。
僅剩的微弱雷光抓住機會,徑直轟向了毫無還手之力的蘇南平。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蘇南平被電的全身焦黑,倒地不起。
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所有人。
“夫君!”
“爹爹!”
一直在旁不敢移開目光的趙靜雅母女見此,嚇了一跳,同時呼喊出聲,衝上前去。
“夫君,夫君,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趙靜雅衝到蘇南平近前,不斷伸手搖晃自己丈夫的肩膀,眼中更是淚水四濺。
“爹爹,你快睜開眼睛,不要丟下熙兒!”
蘇熙兒抓住蘇南平焦黑的手臂,哭喊出聲。
賓客們都微微歎了口氣,為蘇南平感到可惜。
風停了,雲散了,好端端的,人沒了。
紅事變白事,任誰來也會不忍心。
然而即便如此,蘇南平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真的駕鶴而去了。
趙靜雅越發心急,轉過身來跪在地上,朝賓客們哀求道。
“諸位親朋好友,不知誰醫術高明,或是有誰帶了靈丹妙藥,快救救我夫君,求求你們,快救救我夫君吧!日後我九南山莊定然加倍奉還!”
蘇熙兒也跟隨自己母親跪下,朝賓客們哀求道。
“求求你們了,快救救我爹爹吧,求求你們了……”
賓客們麵露不忍之色,卻無人上前。
不是他們不想幫忙救治,而是實在對醫道一竅不通,而且他們手中也不過隻有些低級的療傷藥,即便拿出來也於事無補。
正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之時。
“哈哈哈哈……”
一道笑聲突然傳來,打破這悲傷的場麵。
使得趙靜雅母女的哭喊聲都停了下來,憤怒地往聲源處看去。
賓客們也都麵露不解之色,皺眉望去。
此情此景還能發笑,其心可誅啊。
眾人定睛一看,發笑之人身穿一席道服,不是彆人,正是為九南山莊修補大陣的閆先生。
趙靜雅臉色慍怒不已,大聲質問道。
“閆先生,試問我九南山莊從未虧待過你,此時為何發出譏笑?”
閆先生卻不以為意,麵色欣喜地拱手說道。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身旁的賓客們反而不樂意了。
有人打抱不平道。
“你這道士莫不是來攪局的吧?蘇兄都成了這般模樣,虧你還笑得出來!”
有人拂袖說道。
“閆先生,我素來知道你的威名,也知你早已步入了金丹期,但即便如此,落井下石卻也不是高人作風!”
趙靜雅微微皺眉,腦中不斷盤算。
以這幾日來對閆先生的印象,此人並不像是輕浮之人。
可如今自己的丈夫生死難測,此人卻大笑出聲,即便說他不是居心叵測,自己也不敢相信。
那麼,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閆先生緩緩朝蘇南平走近,順便解釋了一句。
“非也非也,老道我說是喜事,那便一定是喜事,而且還是雙喜臨門!”
蘇熙兒的心思卻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上前將閆先生攔下,出言嗬斥。
“你這老潑皮,你在山莊的這幾日,爹爹何時虧待過你,哪次不是好酒好菜招待,前幾日還給了你一個大紅包呢,如今我爹爹都傷重成這般,你還能笑出聲來,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賓客們聽此,對眼前這位道士越發嗤之以鼻。
“熙兒!快回來!”
趙靜雅急忙製止出聲。
她雖然不知道閆先生的具體用意,但金丹期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此時自己丈夫生死難料,若是再憑空樹立一位金丹期大敵。
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
蘇熙兒眼眶哭得通紅,身軀更是因為害怕而顫抖不已,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擋在前方,使得閆先生根本走不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