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後。
祖柏用帶著一絲苦澀的聲音道:“大人,要不我們再看看把,或許真是是建虜看到我們青牙堡難啃,就此退兵了呢?這不是沒有可能事情……”
他話雖如此,但說出來自己卻都不信。
不過,眾人也沒有反駁,一個個臉色難看望著遠處撤離的建虜。
又過了一會,溫越沉聲道:“不管建虜如何行動,我等都要做好萬全準備!
“爾等各領軍士做好待命,新編入了青壯輔兵,也要快速教會他們簡單的長槍以及火藥彈丸裝填,以及一些作戰命令等。”
眾將領齊聲應道:
“是!”
半日後。
青牙堡西邊的熊莊堡城牆上,馬名指著屯堡外驚叫道:“種頭,外麵又來了一隊建虜的哨探!”
鐘大成麵色難看,對著馬名喝道:“你大呼小叫乾嘛,不就幾個後金哨探麼?咱們跟著溫大人見得還少麼?你大驚小叫的影響士氣怎麼辦?”
劉勇臉色有些發白,卻也在附和鐘大成的話:“就是,咱們跟著溫大人又不是沒有殺過建虜,這些建虜怕什麼?彆忘了,咱們還有從青牙堡帶過來的五百軍士,有他們在,建虜敢來攻擊我們熊莊堡,叫他們有來無回啊!”
說完,劉勇的目光掃過旁邊城頭上,或拿著火銃,或豎著長槍的青牙堡軍士。
這些軍士麵色不改,身體站的筆直,隻是用堅定或仇恨目光,望著遠處過來的一隊一隊的建虜。
看著這些軍士,鐘大成等人心裡穩了不少。
但還是有著深深的憂慮。
不是彆的,實在是外麵的建虜數量太多了,就這一會已經有兩三百的哨探圍著熊莊堡打轉了。
再望遠一點,還有隱隱有著幾百麵大小不一的旗幟搖動著,似乎有幾千人的大部隊。
而熊莊堡除了五百名青牙堡過來的軍士外,其餘本堡的軍士都是麵色發白,雙股戰戰,難以應敵。
並且這些人穿著的都是簡單的布甲、棉甲,頭上帶著的也是簡單製作的軍帽,隻有少數人才裝著鐵甲。
青牙堡開采鐵料,打造出來的鐵甲,剛剛夠本堡軍士所需,撥到其他兩堡的很少。
好在擂石、滾木許多,加上城外挖掘的坑窪,應該能擋住後金兵一段時間吧。
這時間內足夠溫大人過來救援吧?
隻是溫大人會冒險出城和建虜進行野戰麼?那不是送死麼?
這個眾人心裡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劉勇將這個擔憂放在心底深處,說起另外一個話題,道:“種頭,你說大人那邊怎麼樣了,昨天聽了一天的炮響火銃,青牙堡應該沒有事吧?”
熊莊堡離青牙堡距離不是很遠。
昨天青牙堡那邊響起的炮響,還有隱隱的喊殺聲都傳了過來,熊莊堡等人都能聽在耳朵裡。
這讓大家紛紛有些擔心。
他們過來守熊莊堡,並沒有帶上各自的家眷,而是全部放在青牙堡內。
畢竟青牙堡城高壁厚,放在青牙堡比放在熊莊堡安全的多。
而且不僅是他們,聽說隔壁的清河堡,羅千戶以及不少將官也提前把家眷送到了青牙堡。
溫越理解他們的想法,對他們的這種行為,並沒有追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一旦有軍官想要逃跑,抓到之後,直接當場斬首示眾!
鐘大成看著外麵正在揚武揚威的後金哨探,聽到劉勇這話,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
“這用你操心,大人那裡有四千精銳,城高壁厚的,絕對沒事。”
鐘大成罵了一聲,道:“你要操心,還是先操心操心咱們城外的建虜吧,我估計這股後金大軍在大人那裡吃了癟,跑來攻擊我們了!”
這時,在城樓上探了情況的李通下來了。
他本來是夜不收,對於探查敵人情況之事,自然是要交給他去做。
下了城樓李通正好聽到了鐘大成的話。
“嘿!”李通笑道:“鐘頭說得還真不賴,我剛才在城樓上望了一下,這股後金兵大概有三四千人,看來還真是攻擊青牙堡不成,來攻擊我們熊莊堡了!”
“三四千人?”
馬名叫道:“不對啊,昨日這股後金兵從我們這裡過時,不是四五千人嗎?另外一千人馬去哪了?”
昨日這股後金兵的動靜,也被熊莊堡派出的探子發現了。
鐘大成當即關閉城門,堅守以待。
不過這股後金兵的目標是青牙堡,也沒有管熊莊堡,雙方並沒有交戰,隻是稍微互探了一下。
從探哨來報,這股後金兵有十一個牛錄,四五千人。
其他人也是疑惑。
這時,劉勇忽然笑了兩聲,道:“哈哈,還不簡單,肯定是大人殺傷了這股建虜一千多人,所以他們吃虧不敢再去攻擊青牙堡,來我們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