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幽暗,僅在薄薄的樹葉之間透出絲絲光亮,讓視線更為不堪。
林內寂靜無聲,早已不見了中年人的蹤影。
絡腮胡神魂蔓延而去,卻發現,此地似乎彆有天機,神魂無法離體,無奈,又掏出一物,再次數語之後,化為一道流光而去。
隨後,在原地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憑著些許微弱的痕跡與氣息,認定一個方向追了下去。
而此時的中年人,依然時快時慢的在前麵邊跑邊又不經意的留下一些細微的痕跡,好讓追隨者發現。
他所去的方向,正是山林的唯一一處出口。
而出口之外,就是費柳的印堂之外。
印堂之外,弁生的識神正張網以待!
看來,他的目的,就是要將絡腮胡引出費柳的印堂,再加以拘禁、封印。
約莫一炷香之後,絡腮胡眉頭一皺,停了下來,他在原地靜靜的思量著。
消息發出去這麼久,怎麼一個人都沒來?至少也會有個消息回來!
何況,性命攸關之事,絕不至於都無動於衷呀!
原來,絡腮胡兩次所發的消息,是一直在呼喚幫手的到來,好圍殲中年人,可惜至今無一人來。
發生了什麼意外?
難道他們也出什麼事了?
在自家地盤,出再大的事,也不可能毫無消息傳出!
嘶……難道他們之中有人背叛了?!
難道……此人是他們派來的?!
絡腮胡頭皮一陣發麻。
生性的多疑,導致他不管在什麼時候,永遠不會相信身邊的任何人。
腦袋永遠處於算計、懷疑中,任何一點微小的異常,都會讓他有超出一般見識的聯想。
要壞!
如果真的是他們算計的,那此人是要引我入坑!
難怪他要進入此山林,而此山林識神還無法離體!
也難怪要留下這麼多不易察覺的痕跡!
假作真時真亦假!
哼哼,請君入甕,談何容易!
思量至此,其毫不猶豫的轉身欲回,可眼前已沒了來時路!
整片山林也隨之變成一片金色光幕,猶如一隻倒扣的海碗。
絡腮胡大驚失色!
千般小心、萬般思量,還是著了敵手的道!
但是,作為已經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虛靈,即便因為某些原因而受到諸多限製,其豐富的對敵經驗還在。
他知道,隻有儘速打破這一方小天地,才能讓自己脫困,隻要脫離這方天地,天空任鳥飛!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雙手掐訣,縱身飛起,一拳一拳轟向光幕。
金色光幕陣陣微微顫抖,猶如活物一般,在經受痛苦和煎熬。
而此時的弁生,確實在經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印堂內的整個虛幻之境,都是他以自身的識神演化而出,目的自然是引出絡腮胡虛靈並加以隔離。
但與此同時,更需要保護費柳印堂避免遭受爭鬥打擊的摧殘。
也正因為要防止費柳的印堂和神魂受到衝擊和傷害,弁生隻能用自己的識神構築保護層。
任何的攻擊,隻能他的神魂獨自承受!這對他的識神可能是一種極大的損傷。
金色光幕內,隱藏其中的中年人,見此情形,無奈的一聲歎息,功虧一簣,看來不得不使用最後一招了!
念及此,中年人渾身金光一閃,恢複了原貌,正是弁生,更應該說是他的主識神。
它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咒語聲起,但見費柳印堂內,整個虛幻世界的景物全部變為金色雲彩,所有雲彩朝著金色光幕湧去。
融入金色光幕後的雲彩,形成了八個巨大的金色符號,占據八方。
每個符號發出一束金色光束,罩住了絡腮胡。
光幕中的絡腮胡在八束金光的束縛下,掙紮怒吼著化為了一股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