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靈圖!
從自己出外修道至今,已經過了一千多年,那曾經的薛家閎早已改道消失,曾經生活在兩岸的閎北村和薛南村也已消失在曆史的洪流中。
即便竹城,隻餘下滿地翠竹,曾經的城鎮也早已消失不見。
滄海桑田,人間春秋,有逝去,就有新生,如今的閎北村所在,已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各種鳥類魚蝦在此生存。
造物主是公平的,因為公平,才以萬物為芻狗,無情即有情。
人類也隻是萬物之一,從人類的角度,或許失去了家園,而從萬物的角度,是得到了新家園,孰是孰非?
無是無非!
當你抽離了自己的角色,當你從造物主的角度去俯視,一切都隻是那麼渺小和無關緊要。
是人,是禽,是獸,有什麼分彆,都隻是一個暫時的安身之所而已。
突然!
他感覺自己的元神好像離體了!
慢慢的向著高空飛去,大地在腳下,那一草、一木、一物,在他的眼中,都隻是符文組成的“法陣”!
他看見一條蛇吞噬了一隻青蛙,而青蛙慢慢的在蛇的體內化成了不同的符文組合。
他看見一隻兔子在吃草,草料也在兔子的體內化成了不同的符文組合。
他看見魚在水中張合著嘴巴,那水流從口中到腮部出去,也有不同的符文進入了體內。
……
神奇的世界,雖然不是第一次感悟萬物都是符文組成,可當他將自己抽離出這個世界,而是從造物主的角度去觀看時,似乎這方世界已經與自己無關。
似乎自己再也不是這方世界的一份子。
我就是我,我隻是我!
可歸根結底,自己也隻是一堆符文,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區彆的符文。
那是不是可以說,我就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就是我?
我是不是可以借由這方世界的符文,讓自己任意的穿梭,讓自己刹那之間去往這個世界的任何一方,隻要我的意誌還在!
隻要我的意誌能跟上!
可意誌是什麼?
是靈魂?
意誌是否能離體?
意誌是否能脫離這些符文而獨立存在?
意誌是否可以依附在任何符文上?
那靈魂又是什麼?
為什麼它隻能在“我”的肉身中?
為什麼它不能在其他的肉身中,在一棵樹、一隻獸的肉身中?
費柳感覺自己的腦袋要漲破了。
他找不到答案,他似乎又接近了答案!
他感覺自己找到了這個世界物質的真相,可是還沒有找到這個世界精神的真相!
或者,靈魂是更高等的存在?
它們是超越這個世界的存在?
至少,在這方世界,沒有人知道它們從何處來。
也至少,它們肯定不是這個世界的!
拋開這些不談,修行界也處處都是無情,有情亦無情。
對於一個宗門而言,死一些人算什麼,哪怕是自己的弟子。
這就是修行界的殘酷,沒有人會為你的生命負責,也沒有人會為你的枉死糾結、喊冤、複仇。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人間一切照舊。
就像這東大陸,千年過去,誰還會關心魔靈不魔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