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齊跪在禦前,脊背卻挺的筆直的兩人,皇帝手中摩挲著腰間掛著的玉佩,聲音沉著,“時愛卿不妨再想想,確定要將朕答應你的條件用在這裡?不後悔?”
“回陛下,臣確認。”時嶼不卑不亢道,“絕不後悔。”
皇帝的賜婚是屬於至高無上的榮譽。
皇帝賜婚不但可以堵住悠悠眾口,這意味這這件婚事是皇上認可的,再無人敢編排。
想起剛剛大殿裡的議論之聲,時嶼眉頭微不可察地擰起來。
他自己對於這種風言風語無所畏,反正已經經曆這麼多,再多幾句難聽到話也無妨。
可是這次還涉及到了宋詞安,那種低賤肮臟的詞語怎麼可以出現在宋詞安身上?時嶼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所以,請求皇帝賜婚是最好的法子。
宋詞安也自然是懂時嶼的意思的。
朝堂之上,皇帝坐在正前方,兩人自然是不敢放肆的。
時嶼隻是微微轉頭,露出一個淺笑。
皇帝一臉無語地看著兩人,嘴角微抽。話說他可極少見時愛卿笑。
小時候時愛卿就板著個臉,跟個看透世事的小老頭一樣,幾乎從未笑過。
小時候不怎麼笑,長大後經曆了一番事情,就更不可能笑了。
是以,皇帝每次見時嶼,時嶼都是一臉嚴肅,極少笑。就算是賞一等侯,千金食祿的時候都沒見時嶼笑過。
如今卻對著一個毛頭小子笑,雖然這個毛頭小子確實挺優秀。
皇帝心中有一種微妙的不平衡感,頗有一種自己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雖然這豬是個品種珍稀豬。
“宋愛卿呢?對於時愛卿提出讓朕給你們倆賜婚可有什麼意見?”皇帝看著宋詞愛慕,表情複雜。
“回陛下,臣沒有意見。”宋詞安微微彎腰,“能娶時將軍,是我三世修來的福氣。”
皇帝點點頭,“那就好,既然你二人都願意,那朕便為你二人賜婚。”
……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成了沒?”燕明月看著小步跑進來的侍女,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開心,耳側豆蔻紫的步搖也搖晃了起來。
“公主。”燕明月的貼身侍女確實一臉擔憂,“撲通”一聲跪在燕明月麵前,還在不住地喘著粗氣。
“怎麼了,秋桐?”燕明月一臉驚訝,彎腰去扶跪在地板上的貼身侍女,“快起來說話,父皇到底賜婚成功沒有呀?”
那侍女順著燕明月的力道站起來,隻是彎著腰,眼角的淚花都要飆出來了,“公主,聖上給宋公子和時將軍賜了婚。”
“什麼?”燕明月腦袋似乎被這信息炸懵了,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父皇給宋公子和時將軍賜婚?哪個時將軍,時嶼?”燕明月呢喃道。
“是的,公主。是時嶼將軍。”侍女低眉含胸說道。
“怎麼可能?父皇明明答應讓宋詞安做我的駙馬的。”公主不可置信道。
“姐姐。”燕令月站在門邊,抬手敲了敲門,身後跟著身穿鵝黃色衣裙的侍女。
“令兒?快進來。”燕明月見站在門口的燕令月連忙道。
燕令月邁步走了進來,“姐姐,你沒事吧?”一雙眼睛擔憂地盯著燕明月,眼睛裡是藏不住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