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扭扭捏捏地換了一套燕葎的衣服,燕葎比裴知要矮一點點,衣服貼在身上,有點短,但湊合湊合也能穿。
燕葎即使臉皮再厚,被這麼一雙大眼睛盯著,也不好穿衣服,“怎麼,還不走?”
“你不舒服。”裴知跟個木杆一樣杵在床前,什麼也不乾,隻是用一雙疑似哭過的眸子看著燕葎。
燕葎嘴角抽搐,麵無表情道,“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負責。你隻需要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就行了,不保守也行,隻要你命夠硬。”
燕葎冷笑,隻要裴知膽敢有將此事說出去的心思,刺穿喉嚨的劍總比他的嘴快。
“我……”裴知欲言又止,看起來又要哭了,“我隻是你的……工具嗎?”
感情糾結點在前麵,這是半點沒聽到後麵一句話啊。
燕葎無奈,以前自己在這方麵沒心思就算了,如今一上頭,好像惹了個不能惹的。
怎麼,這人還有處男情節啊,受不了。
儘管麵上糾結的,但燕葎內心還是有一絲竊喜,像是包裹的緊緊的小心臟被人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酸酸甜甜的。
身上衣服有點小,穿著勒得慌,心臟好像也被勒住了,裴知走在路上,想起太子殿下趕自己走,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互相幫忙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太子殿下靠在床頭,一身紫金色交領右衽衫袍,腰間是花色絲帛腰封,頭發散披在身後,襯托著燕葎整個人高貴又疏離。
裴知真的想說一句我就是玩不起,可是看著太子殿下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裴知感覺身上好像被澆了一桶冷水,渾身血液凝固,震耳發聵的心跳聲好像也在那一刻靜止。
“怎麼?”太子看著裴知一副失神的模樣,“實在不行,孤以後再官場上多提拔提拔你。”
裴知仍是不說話。
“做人不能太貪心。”他又聽見太子說。
裴知渾渾噩噩地走到家門口,抬頭就看見門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衝他笑的一臉八卦。
可裴知此刻什麼心勁都沒有,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什麼人都不想看見。
“哎,你怎麼回事?當看不見我是不是?”燕未乙一臉神秘的笑,伸出胳膊攬著裴知的脖子。
“怎麼了,有什麼事?”裴知冷淡道,一股子無精打采的味道。
“你怎麼了?不對勁啊,被你相好甩了?”燕未乙臉伸到裴知前麵,上下瞅了一眼。
嗯……這嘴怎麼破了?衣服好像也有點小。
但裴知在燕未乙心中塑造的純情小雛雞的形象太過鮮明,燕未乙也沒往彆的地方想。
哪壺不開提哪壺,裴知將燕未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提起來,扔掉,聲音冷的像冰碴子一樣,“有事說事。”
“哎,我給你說啊。”燕未乙做了一個說悄悄話的姿勢。
“我今早有事去找將軍,然後你猜我看見了什麼?”燕未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興奮起來,抬頭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後悄咪咪說。
“我今天早上去找將軍,發現宋公子也在,就那個你懂吧……”燕未乙麵對這麼一個純情小雛雞,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燕未乙一抬頭,對上裴知無語的眼神,一著急,“就那個,他們在一起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在一起,你應該懂吧?”燕未乙說到最後,語氣已經成了小心翼翼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