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含糊不清的應了聲，總覺得這會自己的臉頰應該很燙，從窗子裡灌進的夜風也熄滅不了身體裡的這股火焰。
兩人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宋詞安看了看手機，他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你先去房間，我去書房處理點事。”宋詞安摸了摸秦楚後腦勺的頭發，軟軟的。
“要我提前處理好嗎？”秦楚低著頭，嘴唇囁嚅道。
“想做？”宋詞安挑了挑眉。
秦楚隻是站在那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耳垂發紅，紅暈逐漸蔓延上臉頰。身體裡的那股火一直沒有熄滅，反而愈燒愈烈，連著五臟六腑，燒的他渾身戰栗。
秦楚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提出來想和宋詞安做的，也許是如宋詞安車上說的，抓住機會，又或者是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手心搭在秦楚的後頸，感受著秦楚身上的灼熱，宋詞安垂眸，“你身體還沒恢複好，先睡覺吧。”
秦楚卻是抬起頭，一雙貓眼直勾勾地盯著宋詞安，“你不行？是你年紀大了，身體還沒好，需要休息？也對，畢竟是快三十歲的老男人了，對吧。”秦楚故意用那天秦晚晚的話來激宋詞安，說不清是什麼心理，總歸從那個女人嘴裡出來，他心裡不怎麼舒服。
搭在秦楚後頸的手移到前麵，指腹狠狠碾壓過秦楚的唇瓣，反複蹂躪，整個唇瓣像充血一樣鮮紅。
宋詞安的喉嚨滾了滾，指腹仍然碾壓在秦楚柔軟的唇瓣上，眸色暗深，像是濃鬱的黑夜。兩人四目相對，似乎誰也不肯主動低頭。
盯著那雙幾乎要吞噬自己的眸子，半晌，秦楚不自在地咽了一口口水，正頭腦風暴著是不是自己激的太過了，言語過分了一點。
畢竟這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忍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正打算認輸先逃開，卻被宋詞安剩餘的手指一把控製住下顎脖頸。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被控製住，秦楚動彈不得，“你，你要乾嘛，我剛剛亂說的。”
“我當真了。”宋詞安嗓音暗啞危險。
說著他拿出手機，似乎是發了一條什麼消息，隨即手機便被隨手扔在了沙發上，誰也沒有注意到手機最後亮起的幾道光和響起的幾句鈴聲。
兩人一起走向了浴室，浴室裡的燈亮了半夜，最後零零灑灑一地水。秦楚攀附著宋詞安，腳上麵沾著未乾的水跡，砸落在地板上，飛濺開。
兩人回到了臥室，誰也沒管那一地水。
臥室的大燈晃的秦楚眼睛疼，他躺著眼睛睜不太開，肩膀一聳一聳的。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眼睛倒是能睜開了，卻隻能看見枕頭的花紋。
最後結束，兩人相依而眠。
“還不睡覺？”黑暗中宋詞安的聲音傳來。
秦楚嘴唇破了皮，一舔過就引起一陣“嘶嘶”的抽氣聲。
“對不起。”黑暗中宋詞安卻準確地摸著秦楚的下巴，指腹在傷口附近柔柔摩挲。
“對不起什麼。”秦楚在黑暗中看著宋詞安，雖然隻能看出來一個輪廓，“你嘴角不也被我咬破了嗎？”
宋詞安搖搖頭，隻是把秦楚摟地更緊了，“睡吧，時間很晚了。”
“好。”秦楚說。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秦楚一雙眸子卻仍亮如星辰。
烏雲散開，月光很微弱，穿不透無邊無際的黑暗，隻照亮了這一片小小的天際，星星或許太調皮了，都藏了起來。
借著微弱的月光，秦楚看著宋詞安俊朗的麵容，心裡卻想著，或許明天會下雨。
身體明明很疲累，精神卻異常清醒。看著宋詞安的麵容，秦楚想了很多。
他想，自己明明不是沒有選擇，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為什麼偏偏就選擇了宋詞安呢。明明在那天宴會之前，他不是沒見過這個人，但那時候他對這個人沒有絲毫的興趣。
即使他手握金錢權利，站在彆人一輩子也達不到的高度，但卻從沒吸引過自己分毫。
直到那個宴會，在一片陰鬱的黑暗中，他看見了他，那個眼神帶著他看不懂的東西落在了他身上。破天荒的，他沒有直接移開目光，而是安靜的對視。
後來，他看見那人被眾星拱月般地圍在眾人當中。再後來，他聽見了秦晚晚和那個女人的對話，在第一時間他沒有離開，而是在黑暗中聽完了帶著利用和侮辱的對話。
鬼使神差地，他踏進了那片黑暗，他進了這個男人的領域。
他拿起不知道何時裝在兜裡的打火機，同這個男人一起吸完了那半截熄滅的煙。就好像，一起走完剩餘的半生。
這種感覺太微妙了，他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帶著純粹的目的來到宋詞安的旁邊，還是帶著那種不可言說的，無法割舍的感覺選擇來到宋詞安的身邊。
這種感覺來的洶湧又猛烈，帶著一種無可言說的悸動。也許人真的有前世今生，秦楚想。
烏雲又遮住了月亮，但沒關係，他早就對這個男人的五官容貌熟記於心。即使沒有月光，他也能不差分毫輕柔地撫上去。
窗外仍是黑乎乎的一片，明天一定是個陰天，秦楚想。
秦楚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身上一片酸痛。他緩緩地移了移身體，緊緊地與宋詞安貼著，肌膚相處，他舒服地幾乎戰栗哭泣。
天已經亮了，在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中，他聽見客廳有鈴聲響了一遍了。
過度的放縱加上一夜未睡，眼皮開始酸痛犯困。秦楚貼在宋詞安的頸窩裡，呼出的熱氣相融。
他想，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帶著何種心思，他最終的目標都是宋詞安，隻是宋詞安。是與他緊密相融的這個人，他想他不可能鬆手了。
貼著宋詞安，秦楚依舊睡的很不安穩。
宋詞安醒來的一瞬間，他突然驚醒，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宋詞安的手。
宋詞安動作一下子輕了下來，緩緩地撫摸著秦楚後脖頸那塊皮膚，讓秦楚整個人放鬆下來。
窗外的雨仍在下，砸在地麵上的水裡，蕩出一個圓圓的水坑。
秦楚眸子半眯著，整個身子黏黏糊糊地貼在宋詞安身上，嘴唇也若有似無地挨著宋詞安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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