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內亂,白錦自身難保,再也無心也無力能對他下手,陸俞完全成了陸俞。
陸俞在學校本就獨樹一幟,從不參加無意義的社交和活動。或者以他的身份,也沒人敢讓他參加一些沒意義的社交活動。
這次迎新生的誌願者活動,是他主動要求參加的。
宋詞安的宿舍樓也是一號樓,這件事倒在是他沒想到的,不過也算是為他接下來計劃的事情助力。
他特意選了一支剛進校門就能看見的,距離一號樓最近的一支誌願者隊伍,宋詞安也如同所想地過來請求幫助。
雖然沒找他,而是找了個女生。但沒關係,最後不還是他親自送宋詞安到宿舍的嗎?
陸俞腦中走馬觀花般的想著過去和現在,他本以為自己和宋詞安是頂好頂好的兄弟情,即使分離多年,遇見也是如從前一般熟絡。
可是看著屏幕中的兩人,他腦中出現的卻是自己和宋詞安。
此刻他的內心仿佛住著一隻惡魔一隻野獸,叫囂著吞噬他的理智。
不,怎麼可以!陸俞條件反射一般地關掉手機,下意識地甩出去,碰到了欄杆,發出一聲“哐當”聲。
室友被聲音吵到,翻了了身說了句夢話,又接著睡著了。
陸俞的心卻在黑暗中“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不,安安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弟弟而已,自己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
怎麼可以!在黑暗中陸俞捂著自己的心跳,臉卻愈發升溫,摸上去幾乎能灼傷手心。
對啊,安安是自己的弟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原來自己竟存了這麼見不得人的心思嗎?
窗外樹蔭斑駁,月光如華。陸俞漸漸蜷縮在被窩裡,手心冰涼,心臟卻火熱。
陸俞一晚上沒睡多久,天色剛亮的時候他就醒來了。一頭冷汗,身體也在不受控製的抽搐發抖。臉上涼涼的,伸手一抹,原來是是眼淚。
他做噩夢了,夢裡的宋詞安知道了他的心思,麵無表情,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冰冷。
宋詞安隻是看著自己,沒有說話就轉身離開,直到他再也看不見。
他想追上去,可腳底下卻如同生了根一樣,邁不出半步。
陸俞掙紮著逃出夢境,一看手機,才早上六點。
靠在床上平複著心緒的時候有人給他發來了消息,邀請他參加這次的新生演講。由於原先定好的人突發急事,參加不了演講,所以找到了陸俞。
z大的新生開學典禮是z大一年中最重要的典禮之一,甚至還會有專業的媒體進行直播,若是突然少了一個人演講者,搞砸了這次直播,沒人能負的起責。
而原先定好的那人,也實實在在是有急事,趕不回來,在一大早就給負責人道歉。
可短時間內再去哪找個人演講,負責人心急如焚。經旁人提醒,突然就想到了陸俞。
若是論起學校的風雲人物,陸俞首屈一指。旁人知道他家世顯赫,卻不仗勢欺人,甚至學業拔尖,大大小小的競賽、研究和參與的演講,數不勝數。
距離典禮開始僅剩幾小時,一般人不一定能救得了這個場,但陸俞一定行!
可陸俞能答應嗎?但距離典禮開始沒多久了,負責人隻好托人加了陸俞的聯係方式,簡要地說明了此事,並且誠心邀請陸俞救急。
這畢竟事關學校的榮譽,不得含糊半點。
陸俞看了之後,本身就在猶豫。甚至因為昨晚的事,他下意識地想躲開宋詞安,拒絕對方的這個提議。
但緊接著對方就說了這次的演講形式,作為老生代表,將與新生一同站在演講台上演講。
一起站上演講台,這讓陸俞有些心動。
後來迷迷糊糊的,不知想到了什麼,陸俞就答應了此事。
外麵的鼓掌聲又響起了,是領導在講話,陸俞被鼓掌聲震的回過神來,意識到馬上就輪到他們上台了。
陸俞回頭看宋詞安,隻見一雙沉沉的眸子緊盯著他,冷峻的眉頭微微皺著,看向自己的目光裡有著擔憂和更深的東西。
“你剛剛在想什麼?”宋詞安問。
陸俞彆過臉,看著手裡待會要講的演講稿“沒什麼。”
宋詞安依舊盯著陸俞的那半張側臉,目光如炬“有我。”宋詞安說。
陸俞心裡一跳,回過頭,“你說什麼?”